,功劳如上。”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烈身后的兄弟们,齐齐脸色大变。
他们呼吸一滞,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敢置信。
“什……什么情况?!”
“就……就这样?”
“怎么可能?!”
有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吼,双目赤红。
有人全身颤抖,双手死死攥着,指节咯咯作响。
更多的人,眼神一片茫然,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冷彻心骨。
他们杀敌的场面历历在目。
兄弟们拼着命往前冲,尸体倒在血泊里。
那些活下来的,身上还带着刀痕箭伤,夜里疼得睡不着。
可换来的,却是这几笔,寥寥几个名字!
他们的功劳,仿佛全被抹去!
他们的血,仿佛全都白流!
“怎会如此?!”
有人沙哑低吼,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赵烈的心口,轰然一震。
怒火与困惑,一起冲上了喉咙。
他的呼吸,变得像野兽般粗重。
眼神死死盯着那册子,仿佛要把它燃成灰烬。
“书志!”
他心底发出一声怒吼,指节攥得发白。
可下一刻,他却猛地摇头,强行压下心底浮起的那个念头。
不,不可能!
书志不会昧良心!
他跟随自己多年,忠厚老实,怎会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一定是韩守义那帮贼子!
他们平日里惯会耍弄手段,抢功邀宠,如今定是趁着某个空子,暗中做了手脚!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眼角血丝暴起,整个人几乎要爆裂开来。
可在这一刻,他的心思却乱成一团,不愿深究。
他不敢去想。
也绝对不想去想——
那本该最信任的兄弟,会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背叛自己。
所以,他死死咬住牙关,把所有疑虑都压下去,只让胸口那团火焰越烧越烈。
他的眼神一寸寸冷下来,死死盯向韩守义一方。
“狗贼们……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样?!”
赵烈目光狠狠地看向了韩守义。
帐内的火光摇曳,映出一张张惊怒交加的面孔。
赵烈身后的兄弟们,眼神已不再是期待,而是彻骨的失望。
有些人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牙齿流下,却浑然不觉。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火药味。
那股快要炸开的怒火,随时可能点燃整个大帐。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眼角血丝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他终于意识到——
今日,这功过簿,恐怕已经不是公道的象征。
而是被人篡改,被人夺走的,血淋淋的陷阱!
大帐之中,火光熊熊,影子在厚重的幕布上摇曳。
随着蒙尚元一句句沉稳的宣读,场内的气氛几乎凝固成了一块沉重的铁石,压得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赵烈双拳死死攥着,青筋暴起,心口的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他心头虽然翻江倒海,可最终还是硬生生压下了怒火。
“忍着。”
他在心中暗暗咬牙。
普通军士的军功,的确可以被人耍弄,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那些小人物,若无大势支撑,往往被一笔勾销,谁都替他们喊不出冤屈。
但将领……
将领的军功,能随意抹去吗?!
赵烈咬着牙,眼神如火,胸腔翻涌的怒气像是要炸开,却被他牢牢压在心底。
他告诉自己——只要再忍耐片刻,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拼死守城的,是主帅,是我赵烈!”
“为城中百姓拼出逃亡时间的,也是主帅和我!”
“那些狗贼除了躲在后头喊叫、临阵推脱,他们还做过什么?!”
赵烈心中暗吼,眼睛死死盯着那卷功过簿。
“军士功劳你们可以昧良心,可将领的功劳,天理昭昭,总该轮到我们了吧!”
他呼吸粗重,耳畔轰鸣,心口一下一下猛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这一刻,他的期待甚至超过了愤怒。
终于——
蒙尚元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铿锵。
“韩守义——守城期间,亲自督阵,多次身先士卒,数次负伤不下火线,稳固士气,功勋卓着,记头功!”
轰!
仿佛一道惊雷,重重劈在赵烈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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