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句话落下,三人心头同时一震。
韩守义冷冷一笑,眼神深沉,缓缓道:
“齐书志不过是个文书,一个小吏而已。”
“赵烈能给他什么?能给他军功?能给他前程?能让他升官发财?”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像是刀刀锤在几人心口。
“赵烈能给他的,不过是酒桌上的几杯酒,几句兄弟义气罢了。”
“可这些,能当饭吃么?”
他猛地一抬手,狠狠一指案几上的酒盏,眼神如火。
“人,是要进步的!”
“谁不想升官?谁不想往上爬?!”
“赵烈给不了!”
“可咱们能!”
帐内一静。
火苗跳动的声音,清晰到极点。
三人眼神同时一动。
他们的呼吸,隐隐急促了几分。
韩守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趁势压低嗓音,循循善诱:
“齐书志要的,不过是一个前程。”
“而咱们,要的,是一个机会。”
“这两者,本就能合在一起。”
梁敬宗愣了片刻,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喃喃自语:
“你的意思是……只要把他拉过来,让他替咱们写功过簿……”
“那功劳,便是咱们的!”
潘仲海冷笑着接上,眼神里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
“对!”
韩守义猛地拍下桌案,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敲定了铁律。
“只要功过簿在咱们手里,那就算是沈铁崖,也得靠边站!”
“到时候,他流再多血,都白搭。”
“赵烈再直脾气,也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
这一次,三人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帐内,与外头的风声混合,诡异而森冷。
杜崇武举起酒盏,脸上满是畅快的笑意:
“韩兄!你这招可真是高!”
“只要功过簿在咱们手里,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潘仲海也笑得大声,连连点头:
“没错!赵烈能拿什么来跟咱们斗?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梁敬宗这下也彻底明白了,兴奋得满脸通红,拍着大腿大笑:
“哈哈!妙!真是妙啊!”
“反正那赵烈本来就不爱争辩,沈铁崖又是一副清高模样,到时候,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错!”
“咱们人多,嘴硬!”
“谁还信他们?!”
三人笑声大作,酒盏一次次重重碰撞,粗酒洒落在桌案上,顺着木缝滴落在地,散发出刺鼻的辛辣气息。
韩守义看着他们,眼神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深邃而冷。
“诸位。”
“天时、地利、人和。”
“都在咱们手里。”
“此番之后,咱们兄弟们,必能平步青云!”
轰!
帐内再次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
这一夜,酒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几人的笑声回荡在营帐中,久久不散。
而外头,寒风呼啸,卷起沙尘,吹过平阳城的城墙。
仿佛连天色,都被这股暗潮搅得晦暗不明。
夜幕沉沉,寒风如刀,呼啸着刮过平阳城的城头。
军营里的篝火一点点亮起,照得天幕下的黑暗中浮出斑驳的光影。
赵烈刚从城门口回来,一路上心绪翻涌,直到回到自己营帐,才算停下脚步。
他甩了甩披风上的风沙,眉头依旧紧锁。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亲随快步而入,压低声音,将一个消息附在他耳边。
“什么?!”
赵烈闻言,整个人猛地一震,眼睛一下瞪大,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再说一遍!”
他一把抓住亲随的手臂,声音低沉,却带着掩不住的激动。
那亲随连忙低声道:
“属下方才打听到,蒙尚元大人这次没有带随行文书来。”
“他直接点了军中的人,来掌管功过簿。”
“而点的人……正是齐书志!”
轰!
赵烈胸口猛地一震,眼中陡然闪过狂喜的光芒。
“齐书志!”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陡然亮得惊人。
这一瞬间,所有的郁气,所有的愤懑,似乎都被一扫而空。
那种久压胸口的沉闷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整个人的血液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