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么?别忘了,我们也都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副将,还不够资格!”
赵烈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冷冽:“你们若还有半点羞耻,就该闭上嘴,提刀上城!你们若只想着苟活,就别在这里玷污军心!”
话音如雷,震得饭房中的空气都凝固了。
几名败将脸色铁青,却不敢迎视赵烈那双炯炯的眼睛。
良久,韩某冷哼一声,低声嘟囔:“呸!井底之蛙,不识时务!”
几人互相对视,端起酒碗,讪讪地移到另一张桌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却依旧带着讥笑。
赵烈盯着他们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已无忠义,只想着苟延残喘。他更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多一个,不如少一个。
可他不能杀,不能逐。
因为现在,是燕门最后的屏障。哪怕这些人再废,再苟,也仍披着“大尧守将”的身份。真要动手,只会更乱军心。
赵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寒光渐渐敛去。
他转身,重新坐回角落,捡起那只破碎的木碗,把残饭一点点吃下。
心中却默默想着:
“沈主帅……你誓死守关,可有人却盼你早亡。若天可怜我大尧,但愿能让燕门,再撑久一些……”
饭房外,风声呼啸。
远处敌营的战鼓又一次擂响,低沉而冷厉。
将士们纷纷起身,披甲执戈。
赵烈咬紧牙关,提刀而起。
那群败将却仍旧在角落,举杯饮酒,冷笑不止。
饭房的光影里,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饭房里的空气依旧沉闷。
赵烈的背影渐渐远去,铠甲摩擦的声音在走廊中消失,留下一片压抑的寂静。火盆的火光在木桌上摇曳,把几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韩、杜、梁三人互相对视,脸色阴沉,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即,韩某冷冷一哼,放下酒碗,压低声音开口:
“装模作样。”
杜某立刻附和,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没错,赵烈那条疯狗,还真当我们怕了他?不过仗着沈铁崖庇护,逞什么威风?他口口声声说我们无耻,说我们苟活,可他主帅又算什么?”
“不就是想踩着咱们这些‘弃城败将’的名声,好显得自己高义吗?”
梁某眼神阴鸷,抬手在桌上一拍,瓷碗里的汤汁溅出,他冷声道:
“不错!咱们守不住城,明智撤退,这是权衡之举,是识大体!可他偏偏要死守,还非要拿咱们几个人来衬托。”
“到时候,若真能撑几日,他沈铁崖就是大忠大勇,咱们就是无能懦夫。他的功劳,岂不是踩在咱们身上?他这是存心要让咱们没脸!”
韩某冷笑一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随手砸在地上:
“他若真有本事,也该独自守关,为何偏要拉咱们?分明是想借咱们残兵的血,成全他一个人的威名!”
杜某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笑道:
“哈哈,说得好!若不是要作秀,他怎会死守?只要他一退,咱们几人也就显不出弃城是过错。他非要守,那就是要往咱们脸上泼脏水!”
三人越说越是激烈,仿佛将心底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宣泄出来。
“再说了,”梁某冷哼一声,语气愈发不屑。
“守个屁!五万人对三十万,谁不知道是必败之局?就算燕门再险,能多撑几日?终归要亡!他沈铁崖再硬骨头,也撑不住的!”
韩某连声附和,满脸讥讽:
“正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燕门必破!所以我们退得早,才是明智。可偏偏他要硬撑,到头来,不过是白白搭上性命。笑话!”
杜某摇头冷笑,举杯自斟:
“到那时候,他战死也就战死了。换来个烈士的名声,可咱们呢?咱们是活下来的,日后还能做官,还能享福。他若死了,也不过是尸骨一堆。名声能当饭吃么?他真当自己那点忠义能救天下百姓?”
三人冷嘲热讽,言语之间尽是对沈铁崖的诋毁。
火光摇曳,他们的眼神在阴影里愈发狰狞。
忽然,梁某压低声音,冷冷一笑:“说到底,他就算拼死,也未必有人记得。”
此言一出,韩某和杜某皆是一愣,随即同时冷笑。
梁某咬牙切齿,话音压得极低,却透着咄咄逼人的恨意:
“京城那位陛下是什么人?登基前,还不是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纸醉金迷。这样的人,哪里会在意北境生死?若不是叛军犯到洛陵,他只怕还在宫中享乐,根本不会知道燕门有多惨烈!”
杜某顿时大笑,狠狠一拍桌子:
“对!这才是实话!朝廷那帮人,最会做的就是推诿卸责。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