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里做过眼线。我已不是困在深宅的金丝雀,而是重新长出羽翼的海东青。” 江南娘子骄傲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是历经风雨后重获新生的骄傲。
穆御夷的指节重重叩在檀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帐外守卫的甲胄发出轻响。江南适时上前扶住他颤抖的手,素白指尖与他的枯槁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诉说着两人这些年不同的经历。
周若芙想起孩童时,初见江南,那时的她,还是一个整日在厨房忙碌的柔弱妇人,整日围着灶台打转,眼神中满是怯弱。可如今,原来早在时光的打磨中,她早已悄然蜕变,成长为令人敬佩的女子。
“夫人说得对,如今我该担负起守卫镇北军的担子!” 穆御戎忽然挺直佝偻的脊梁,灰白眉峰下空洞的眼窝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大哥在北夷约马城坐镇,流云流雨已经启程去辽东接应二嫂。” 穆三爷沉声道,声音中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北夷境内已经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北驰的踪迹。但我们得到线索,西凉圣女三个月前从北夷边境带走了一个重伤的男子。如今她们应该已经回到西凉境内。”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为自己侄儿的安危忧心。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长啼,那声音凄厉刺耳,仿佛是不祥的预兆。
周若芙的掌心已沁出冷汗,辽东雪线、北夷荒原、西凉荒漠在她眼前交织成血色的网。她想起穆北驰临别时塞给她的玉佩,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还能透过玉佩传递到她的心里。
“西凉...” 周若芙轻声重复,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坚定,眼前浮现出那片广袤神秘的沙漠与雪山。西凉圣女精通巫医之术,但性情古怪,从不会轻易救人,这一趟,必定充满艰难险阻。
“我去西凉。” 周若芙霍然起身,腰间软剑撞在桌角发出清鸣,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是她决心的宣言,“三叔三婶,你们退守玉门关,守护好北夷……”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穆三爷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西凉路途遥远,环境险恶,你若决定前往...”
“我无惧!” 周若芙斩钉截铁地说,眼神坚定如磐石,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无论北驰他人在哪里,我都要把他带回来。”
江南娘子突然开口:“郡主,西凉不比中原,那里巫蛊盛行。” 她的话语中带着关切与担忧。
“我会小心的。” 周若芙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地图在桌上展开,那地图边角已经磨损,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记号,“其实我早有准备。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收集西凉的情报。” 她的眼神中透着智慧的光芒,那是多年筹谋的成果。
帐外寒风卷着细雪扑进屋内,烛火轰然爆开一朵灯花,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牛皮帐上,忽明忽暗,快要分别的时刻。穆三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那兵符上刻着镇北军的图腾,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郡主,这是大哥给我的兵符,让我亲自交到你手上,你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多年筹谋部署,救了镇北军也救了将军府,我这个七尺男儿都自愧不如。大哥说了,北驰不在,镇北军和寻凤阁听你号令!”
“三叔,您言重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想到她和穆北驰其实并未成婚,周若芙的脸上爬满红晕。
江南娘子笑着说:“夫君,你忘了,郡主本来就是老祖宗和婆母认可的孙媳妇,已经是我们那镇北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啦!”
周若芙郑重地接过了兵符,夜风转凉,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但她的心却无比坚韧。那兵符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既是信任,也是责任,更是她前往西凉,寻找穆北驰的底气与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