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虞昭绾愣神的看他,有些疑惑他怎知她夜夜都会梦到那夜,那般生死不由人,仿佛一块砧肉躺在砧板上,任由宰割。
“你的心肠那么柔软,因此生魇不难猜出。”
他叹气,上前把住他的手,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里也闪过一抹恨意,是他派出的人,误杀了他的母亲,如今他的家族灭于他的手中,只剩下他这条贱命。
到了偿命的时候了。
利剑传胸而过,抽出时,鲜血喷灌而出,他挥袖尽数挡下,她怔怔看着自己素白的双手。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心中已无波澜,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和碾死一只蚂蚁的感觉没分别。
她嘲讽的扬唇,知道自己变了,若是母亲知道她变成这样心狠毒辣的人,该是会失望的吧。
“别这样想自己。”
顾沉骁蹙眉。拉住她的手,擦去上面沾染的一丝血迹:
“一只野兔想要活着,就要善于利用自己毛发的颜色去找遮挡物,而一只狼想要活着,只需杀掉自己的猎物,绾娘,你从来不是一只兔子,你做的没错。”
她抬眸望着他,唇角微微勾出一丝笑,慢慢沙哑地出声:
“你……也……是。”
他笑了,笑的仿佛是个贵公子,可再仔细看,他身体健壮,肩膀宽阔,胳膊穷劲有力,那只废掉的右手已经重新接骨,他已经蜕变成一位英武不凡的将军了。
也更加和上一世那位沉默少言却又言辞犀利的冷情冷心的将军相像。令人生厌。
她的笑容收拢,变脸之快,令顾沉骁咂舌。
他抿紧嘴,出大牢门口,问秦六:“我笑起来很可怕吗?”
秦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木木摇摇头:
“少主笑起来很好看,夫人曾说过,少主笑起来能把女子迷得失了心智。”
苏五暗暗摇头,夫人已逝,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顾沉骁的脸更沉,大步离去。
虞昭绾回到屋里,已是入夜,已是过了三更,她仍静静等着。
直到有人前来敲门,是给她看诊的大夫,他替人传信而来。
一封信交到虞昭绾手中,不见署名,只求她一见,说是有一桩关于大皇子侍妾的秘事与她谈。
她如约前来,却遇上羌国人劫狱,她被指认为同谋。
虞昭绾也不慌,只笑盈盈的看向李素琼:“你的手段仍然……拙劣……”
她把传信的大夫叫进来,由他当场指认,谁才是真正的通敌的共谋。
李素琼自认为掌控了大夫的儿子就可以栽赃给她,可殊不知这样的谋算只要留心就能发现。
那大夫前来传话时,神色惊慌,只需让人跟着一探就知真相。
大夫儿子被虞昭绾相救,不出意外的指认李素琼。
后者瘫软在地,不敢置信。
“李小姐,你几次三番陷害于绾娘,这次竟偷放羌军入内,罪该万死,可念在你父亲死于护卫北城,所以,饶你一命,充入官奴,永驻北城。”
她摇头,嘴里喃喃自语:
“不应该是这样,三郎,明明你该娶我的,那个贱人,她只是个姨娘……”
听到这话,虞昭绾眼中划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