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内景?
七情为基,六欲搭台,体内灵性演化万物,故而为之内景。
从存在方面而言,它属于顾东言,而又不属于顾东言,独立而又彼此关联。
这就是为什么被剥去的情绪,会一直存在于内景地,直至整个内景世界崩塌。
窥视者秘药内蕴含的灵性被顾东言的身体疯狂吸收。
以某种不可言喻的渠道,向整个内景地倾泻。
“是谁呢?”
“这次被剥离的是谁呢?”
“真希望是个弱小的家伙,这样我就可以吃掉他了!”
“要不先去吃掉‘忧’,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弱小啊!”
杨光明蜷缩在角落,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偷偷凝视着裂开的天穹。
另一边,顾二爷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对恐惧的担忧一直让他踌躇不前。
直至天穹愈合之际,一个穿着教主长袍的影子坠入那一片迷雾一般的灵性之中,他才开始采取行动。
“这次被割舍掉的,居然是六欲啊!”
……
“嘶,真疼!”
顾东言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说起来,他对于从内景地中醒来应该很熟悉才对。
但这次似乎又有所不同。
那些怪物没有出现,杨光明没有出现,连顾二爷也没有出现。
他的眼前,只有一望见不到底的迷雾,以及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眼睛一样,身体一样,衣服一样。
就像是一个被复制出来的克隆品。
“啊,真累啊,你可算把我给剥离出来了!”
‘教主’,暂且称呼这个东西为教主,
他伸了一个懒腰,身后的灵性凝聚一块海绵状的软垫,噗通一声,就躺了下去。
“舒服啊,你早就该这样了,自己累死累活不想休息,别连累我啊。
我最喜欢软绵绵的大床了。”
雾气般的灵性慢慢转化为建筑。
露出来的部分看起来很眼熟,有点像是揽月楼和群星殿堂的结合体。
奢华、奢华、还是他妈的奢华。
“你看起来很奇怪?”
顾东言看着对面的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虽然他已经有了充分盯着另一个自己看到经验。
“你才看起来奇怪,你全家都看起来奇怪!”
‘教主’侧卧在海绵上。
周边灵性压缩成的建筑越来越多,建筑面积也越来越大,慢慢的,奇形怪状的怪物也从雾气中显露出来。
有脑袋是摄像头,有手是两把镰刀的,有腿是车轮的……,这难道还不够奇怪?
至少在另外两边,除了被他割舍的情绪,其他的看起来都是怪物!
“你快点滚蛋去完成你的仪式去吧,你这遭瘟的东西,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来打扰我!”
“给我个理由?”
顾东言皱着眉头问道。
“理由?理由就是你不会享受知不知道?
跟了你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祝你早死早生!”
教主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响指打响,身体下的黄色海绵垫顿时换成一张用蚕丝制成的软床。
快一年了,从睁开眼起。
他都没睡一个安稳觉,可把他给累坏了。
也不管顾东言走没不走,两眼一闭,在床上拱来拱去,浑身上下都写着巴适。
“身欲么?”
顾东言冷静地看着面前的白雾分割出一条道路,蜿蜒幽长。
分为两头,一头链接的是小小的庭院。
另一头链接都市一角。
分别是顾二爷和杨光明的地界。
“我该怎么完成仪式?”
顾东言没有走,而是走到身欲教主旁边。
上次他之所以能前往的那个小岛完成仪式,是因为有杨光明的帮忙。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星宫中进行仪式,必然是跟这些被干脆利落砍下来的情绪相关。
教主停下来侧躺着,翻了个白眼,“不是大哥,你不至于听不懂人话吧?你呆在这个我感觉空气质量都变差了!”
“你躲不了,你享受的一切全是在我安全的前提下,我要是死了,呵,你哪里来的资格享受这一切!”
顾东言垂眸笑道。
身欲,六欲中最重享乐的一部分。
在没被割舍下来时,一直被顾东言本身的意欲压迫,所以在此张牙舞爪。
但它绝不是一个傻瓜!
它甚至比顾东言更要明白,它能享乐的底气。
“啊啊啊,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教主拿着蚕丝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双腿鲤鱼打挺。
好一阵子后,用所有自身建筑缩水一半的代价,才用手在旁边勾勒出一个“机房”
。
没错,一个装满了显示屏的监控室。
任何一枚镶嵌在建筑里的眼睛,都会成为这个机房里一个监视器。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