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心魔之气吗?”
文柔看了一眼后方的新弟子,打发他们去爬山门。
新弟子们走时一步三回头,甚是不舍。
文柔走过去,坐在青年旁边,想说什么,开口却是叹气。
“师姐为何叹气?”裴行之有些诧异。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文柔闭了闭眼,轻声问:“又在想她?”
裴行之指尖一顿,却是摇头。
文柔顿时觉得稀奇:“没想她,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想我自己。”
“想你自己怎么又在想她?”
闻言,裴行之抬眸看过来,眉头微蹙:“真的只是在想我自己。”
文柔沉默一瞬,“能说说吗?”
周围安静了一会。
裴行之仰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唇边勾起一点浅淡的苦涩笑意:“我在想,当初怎么没有背着她爬满一百遍呢?”
“只差一遍。”
他的声音艰涩无比,“只差一步。”
成为剑仙又如何,晋升渡劫又如何,渡过了死劫又如何,道心已碎,他此生终究无法飞升。
他终究,无法找到她。
就像这九十九遍阶梯,回不到开始,也达不到圆满。
就像他,被圈在这里,不得生,亦不得死。
契约戒掉了,梨树枯了,她留下的所有都在远去。
他甚至只敢去想,她或许是回家了,只是回家了。
这样,或许还能骗骗自己。
文柔看着裴行之的模样,有心想劝劝,但是终究沉默了下去。
一个人为执念而活,旁人再怎么劝导开解也无用。
她看着那起身慢慢离去的人,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棵梨树,无奈叹气。
……
焚寂宗。
那棵菩提依旧静卧于天地间,满树的红色丝绸轻轻飘荡。
青年站在树下,只仰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是从那天之后落下的毛病,他看不得大片的红色绸缎,特别是看不得女子红色的衣裙,这总会让他想到那一天,她穿着大红嫁衣倒在雪地中的模样。
后方,身着浅黄色僧服的净明缓步来到此处。
“飞霜君,还是不曾放下吗?”
“放不下。”
或者说,是他从不想放下。
净明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不再言语。
心魔缠身,执念深重,却不曾沦为堕世魔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清醒。
净明手中浮现一瓢灵泉水浇在菩提树旁的一棵梨树上。
虽不知那位具体做了何事,但想来,一定是一件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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