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补偿你!我把所有家产都给你!我辞官!我带你回乡下,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语无伦次,拼命磕头,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唤起鹿灵心中哪怕一丝的旧情。
然而,鹿灵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倾尽所有、甚至甘愿付出生命的男人,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癞皮狗,毫无尊严地跪在自己面前。那些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深情款款”、“无奈痛苦”,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虚伪、可笑、令人作呕。
她心中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迟来的、彻底的清醒和厌恶。她甚至有些不解,自己当初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会为了这样一个人,落到如此田地。
并且一想到那邪僧刚才看向弟弟和白姑娘时那种毫不掩饰的贪婪,再想到他对白未晞那柄诡异伞器的狂热……鹿灵的心中更是一紧,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去,招来觊觎。
毕竟这次是侥幸,有白姑娘在。下次呢?张思齐这种为了利益毫无底线的人,这次能找来一个邪僧,下次谁知道他会引来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或者,他为了活命或利益,会不会将弟弟和白姑娘的特殊之处泄露出去?
绝不能留此后患!
张思齐正磕着头,忽然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杀意笼罩了自己,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鹿灵那双不再死寂、而是充满了决然杀机的眼睛!
他吓得魂飞魄散,求饶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他知道,鹿灵眼中那冰冷的杀意绝非作假!情急之下,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利变形:
“不!你们不能杀我!不能!”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大门外,语无伦次地尖叫道,“刚才!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那邪僧死得那么惨!叫声凄厉!左邻右舍非官即贵!他们肯定都听到了!官府巡夜的武侯马上就会来查问!杀了我,你们好说,那个宋瑞和他老娘,官府能查到那里的!会给他们带来天大的麻烦!”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仿佛又抓住了生机,语气变得急促而肯定,“留着我!只有我能帮你们解释!我就说是府里进了恶贼,已被我带领家丁击毙!或者…或者就说是不懂规矩的下人冲撞了贵客,被我失手打杀了!对!就是这样!我能帮你们遮掩过去!只有我能!”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用这最后的“价值”换取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