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有原本还有些心思的村民,此刻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狗子、水生和铁蛋也停下了手,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诡异的、被绝对武力镇压下来的场面,看着那些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闲汉此刻要么捂着手臂惨叫,要么鼻青脸肿地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再看看那个静静伫立、仿佛什么都没做的身影。
一种混合解气以及难以言喻的震撼情绪,在他们心中疯狂翻涌。
白未晞目光再次落回里正脸上,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只是拍飞了一只苍蝇:
“现在,能讲道理了么?”
里正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最终只剩下一种无力的惨白。他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村民,又看看那个静静伫立、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些许尘埃的少女,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今天这亏,大王庄是吃定了,而且必须得咽下去。这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寻常村姑,其手段之狠辣、力量之恐怖,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硬着头皮,声音干涩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是,是刘老二他们有错在先,讹诈外乡人,还还先动了手。姑娘您……您教训的是。”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今他们也得了教训,您的人也出了气。您看,这事……是不是就此揭过?”
他只想赶紧送走这尊煞神,至于刘老二他们的伤,只能自认倒霉。
然而,白未晞却缓缓摇了摇头。
里正的心猛地一沉,以为她还不肯罢休,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却听白未晞平静地开口,逻辑清晰得近乎冷酷:“他们的错,不止动手。还有这些,” 她目光扫过地上被踩得稀烂、混入泥土的山榛和野菌,“他们踹烂的。要赔。”
她顿了顿,补充道:“打架,互有损伤,扯平。”
里正一愣,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个,心下反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继续追究就好。他连忙点头如捣蒜:“赔!应该赔!” 他现在只求破财消灾。
这时,人群里有个看不清谁的低低声音嘀咕了一句,带着几分不服和畏惧:“讲道理,那她把刘老二几个人的手腕折断。还把大牛甩飞了……这、这难道就不该赔吗……”
声音虽小,但在极度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里正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扭头想找出是谁在找死!
白未晞的目光却已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一个缩在人群后排、面色惶恐的中年汉子。
她迈开脚步,径直朝那人走去。
人群迅速让开一条路,那被盯住的汉子吓得脸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连连摆手,几乎要跪下去:“我我我……我胡说八道的!姑娘饶命!我嘴欠!我该打!” 说着竟真的抬手要扇自己耳光。
白未晞在他面前停下,只是看着他,非常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你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