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这汉子,净瞎想!” 柳月娘放下陶碗,转身拿过热水壶,给石生倒了碗热水,递过去时眼神很亮,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未晞有本事,那怪物害怕。就故意胡咧咧,想挑拨咱们呢!”
石生接过热水,指尖碰着温热的碗沿,没再说话。其实他记得真切,当时那雾团的声音虽飘,却字字扎耳,再加上未晞姑娘总比旁人冷的手、雪地里不化的脚印,他不是没猜过。可看着月娘认真的模样,看着碗里冒着的热气,他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未晞护过他们,护过村里的人,这就够了。
月娘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又拿起布巾擦碗,语气软了点:“往后别再提这话了,咱们啊,好好过日子,别瞎琢磨那些没用的。”
“哎,知道了。” 石生喝了口热水,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那点嘀咕也散了。灶膛里的火苗 “噼啪” 跳着,映得两人的脸都红红的,窗外的雪还在化,滴水声和屋里的动静混在一块儿,温温软软的,再没了半分山坳里的冷意。
此时白未晞走在村里,偶尔有村民打招呼,她都会稍慢脚步,应一声“早”,或是点下头。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已经融入了青溪村,成了这个村的一份子。
回到月娘家自己的小屋,白未晞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却收拾得整齐。她把布包放在桌上,解开布角,露出里面的芋头,外皮剥了半边,露出嫩黄的肉,热气裹着甜香漫开来,让冷清清的屋子也多了点烟火气。
她走到窗边,推开条缝。外面的天光已经很亮了,太阳虽没出来,却把雪地里的光映得晃眼。
村子里,大家还在扫雪,王寡妇家的鸡窝旁,芦花鸡开始刨雪找食,孩子们的笑声从村尾传过来,混着狗叫,热热闹闹的。 白未晞看着窗外,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桌上的芋头。檐角的冰棱还在滴水,水珠落在雪地上,积出小小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