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顶的风,带着草木的清新,吹散了谷底的阴霾。
乔峰(独孤求败)深吸一口气,胸膛依旧刺痛,但终究是活下来了。
他看向身旁须皆白的老道,又看了看身旁昂挺立、目光锐利的神雕,这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能走吗?”
英处俊拄着一根随手折来的树枝,声音依旧虚弱,但眼神恢复了清明。
乔峰尝试迈步,脚步虚浮,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以。”
他乔峰何曾示弱于人前?
英处俊辨认了一下方向,指向东南。
“由此去嵩山少林,路途不近。
我们这副模样,需得先找个市镇,弄些像样的衣物和盘缠。”
他看了一眼神雕:“雕兄目标太大,不宜入世。
还请在左近山林中跟随,若有急事,长鸣为号。”
神雕极通人性,闻言低鸣一声,展开巨翅,如同一片乌云般投入下方的密林,消失不见。
两人相互搀扶,沿着荒僻的小路,艰难前行。
一个重伤,一个衰老,度慢得可怜。
走了大半日,才终于看到一条略显宽敞的官道。
官道上有些许车马痕迹,让两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希望往往伴随着麻烦。
就在他们沿着官道蹒跚而行时,路旁树林中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
“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五六个手持钢刀、面目凶恶的汉子跳将出来,拦住了去路。
为一个刀疤脸,贪婪的目光在英处俊和乔峰身上扫过,虽然两人衣衫褴褛,但乔峰魁梧的骨架和隐隐的气势,让他觉得或许能榨出点油水。
“两个老穷酸,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免得爷们儿动手,伤了你们的老骨头!”
刀疤脸狞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钢刀。
乔峰眼神一寒,一股凛冽的杀气下意识弥漫开来。
即便虎落平阳,又岂容犬欺?他下意识就想调动内力,却引得胸口一阵剧痛,脸色瞬间煞白。
英处俊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上前一步,将乔峰挡在身后。
他对着众匪徒,打了个稽,语气平和:“无量天尊。
各位好汉,我二人乃出家之人,途经宝地,身无长物,还请行个方便。”
“道士?”
刀疤脸啐了一口,“老子管你道士和尚!
没钱?那就把这身破道袍也扒下来!”
他身后一个喽啰眼尖,指着乔峰喊道:“老大,那个大个子怀里好像鼓鼓囊囊,说不定藏了好东西!”
(其实只是包扎伤口的布条)
刀疤脸闻言,不再废话,狞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兄弟们,上!
教训教训这两个老东西!”
两名匪徒挥舞着钢刀,一左一右便朝着看似最弱的英处俊扑来!
刀风呼啸,虽无章法,却狠辣异常!
“小心!”
乔峰急喝,想要上前,却牵动伤势,动作慢了半拍。
眼看钢刀就要及身,英处俊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全真剑法的基础步法“七星步”
,以及现代格斗中关于距离控制的理念!
只见他脚步看似踉跄地向后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左边劈来的刀锋,同时手中那根充当拐杖的树枝,如同毒蛇出洞,不快,却精准无比地点向了右边匪徒持刀的手腕!
“哎哟!”
那匪徒只觉得手腕一麻,如同被铁锥刺中,钢刀“当啷”
一声脱手落地!
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道士,用一根破树枝,竟然瞬间打落了一个持刀壮汉的兵器?
刀疤脸又惊又怒:“妈的,老家伙会两下子!
一起上,剁了他!”
剩下三名匪徒连同刀疤脸,四把钢刀同时朝着英处俊砍来!
刀光织成一片,封住了他所有退路!
乔峰看得心头一紧,这等围攻,即便他全盛时期也需小心应对,这老道如何能挡?
英处俊却是心如止水。
他内力全无,力量度远逊常人,唯一的优势,便是越这个时代的“眼力”
和对“理”
的理解。
他不看刀,看的是人,是力之轨迹,是招之破绽!
在刀光临体的前一瞬,他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妙到毫巅的角度向后仰倒,几乎是贴着地面,同时手中树枝再次点出,目标并非要害,而是其中一人膝盖侧的“委中穴”
!
“噗!”
“啊!”
那匪徒膝盖一软,惨叫一声向前跪倒,恰好撞乱了另一名同伴的刀势!
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
英处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