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哥大嫂到玄关的姜宝韫掀开了气窗的帘子向外看,很疑惑两人怎麽在车上半天没动静,眯起眼努力想望穿哥哥贴了膜的车窗。
「妹妹,怎麽啦?」送完人就走了的裴应转回来,一面替她把帘子撩开一面搂住了她的腰。
「他们为什麽不走?」姜宝韫仰头问他。「我都翻完鞋柜上的信了,他们怎麽还在这里?还是打电话问一下?」
她正说着,外头灰绿色的休旅车就发动了,没有一点犹豫很快往巷口驶去。
「没事,他们走啦。」看见她对迅速远去的车尾挥手,裴应轻轻笑了一声。「这面玻璃看不见的,不然你刚刚在这里站了这麽久他们早就看见了。」
「好吧。」姜宝韫抓着手里的信件回过身,忽然发现自己被裴应圈在玄关墙角里,两面白墙并着一面宽阔温暖的胸膛,只留了半人能过的缝隙。
裴应不说话,她也不抬头看,盯着麻灰上衣想了片刻,然後义无反顾的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有什麽信?」裴应轻柔的摸摸贴在胸口上的小脑袋,手指缠着她的长发问。
「水费电费保险费,总之就是想要钱的那些公司。」姜宝韫转过脸指挥他动作。「你梳另一边……还有一封是是满月宴的请帖,小孩爸爸叫裴乔松,是你的哪个亲戚呀?」
「三堂哥,二伯的儿子。」裴应替她捋顺了头发,放开人又亲一口,接过她手里的信一封封翻看。
「婚礼上好像见过……是那个留小胡子看起来很左右逢源的哥哥吧?」
「别叫他哥哥,叫三哥好了。」裴应瞪着那张正红色的帖子上龙飞凤舞的名字,几不可察的皱起眉头。「三堂哥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叫他哥哥,从小就爱这样四处逗小姑娘。」
「哼。」满身反骨的姜宝韫撇撇嘴。「那我不叫了,就不喜欢叫这种人哥哥,从小就爱看变态吃瘪。」
裴应随口应着,他其实只是不爱她叫别人哥哥,自己和她两个哥哥都没这等待遇,没道理一个她甚至都不太脸熟的人就有。他稍微夸大了下三堂哥的变态事迹,果然对猥琐男总是没好气的姜小姐就上钩了,裴应奸计得逞後心情十分愉悦,揽着人往客厅去。
「旬哥刚刚给我一瓶酒,他说好喝的,你要不要试试?」
「咦,姜宝旬刚刚也给我酒,说度数很高的,让我千万不要碰但一定要让你喝点……三杯下肚你心窝子都能掏出来给我看,好大一瓶呢。」
「那怎麽办?」裴应知道姜宝旬总爱使绊子的恶作剧性格,却没防到这招,迅速思索着要怎麽不着痕迹地拒绝,打算先探探她的态度。
「哪怎麽办,留着煮菜放一点试试……不然拿来消毒也不错,度数和消毒酒精也差不多了。」姜宝韫抬头看看他,看他面带犹疑,恍然大悟警告道。「你不准喝!那个东西喝了可能得送医院的。」
「那麽烈啊。」裴应看她没打算让自己喝,似乎也对掏自己的心窝子不大感兴趣,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想了想还是决定报复下姜宝旬。「话说,旬哥怎麽老想灌我酒……」
「他以前也灌你酒吗?也是这种烈酒吗?」姜宝韫不高兴了,抬起头看着裴应。「他做了什麽,我去跟妈告状!」
「我记不清楚了……也没关系的,反正我喝几口就会装醉装睡,他想灌也灌不动,最後自己喝趴了,之前好几次都这样,我还得把他搬回去呢。」裴应轻描淡写总结了下他和姜宝旬出门喝酒的经验。
「也就是灌酒未遂对吧……」姜宝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蹙起眉头开始嫌弃哥哥。「心思不正就算了,又酒量不好……还爱乱喝酒,喝酒老得快。」
「所以你想不想试试好喝的酒?度数应该也不高。」姜宝旬指使妹妹灌醉自己,裴应倒想看看要是反过来他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