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因为他们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想抓到你,以便拿捏我。”
“……”
姜姝宁盯着他,一言不发。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当她失忆,而是当她傻。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他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天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直觉告诉我,你我不是夫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因紧张而攥紧的拳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皇宫里的侍卫要抓我?还有,我究竟是怎么失忆的?”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
姜天泽额角上沁出的汗珠,顺着他年轻的脸颊滑落,滴进衣领里。
他喉结滚动,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大姐姐,从来就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份洞察人心的敏锐,依旧深植于她的骨子里。
他编织的那个关于“太子妃”的谎言,此刻在他自己听来,都显得那么可笑又脆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巷弄里的死寂。
姜三夫人追了上来。
她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发髻微乱,衣衫上沾了些尘土,但脸上的神色却难看得紧。
“南都的城门关了,我们出不去了!”她一开口,声音里就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焦躁。
姜天泽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继续说服姜姝宁:“阿宁,你听我说,你的确是我的……”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姜三夫人打断,“你不是太子妃。”
姜三夫人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语速极快地继续说道,“你是景王妃,是天泽表哥景王的妻子。但他那个表哥,是个野心勃勃且杀戮很重的王爷,为了权势,他连自己的手足都残害。
你心地善良,根本不愿与虎谋皮,所以才求天泽带你离开。可这事被景王发现了,他便派了这么多人到处找你。所以,阿宁,你决不能被他找到,否则,你这辈子就要在那个杀人狂魔身边度过了!”
“杀人狂魔……”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姝宁的心口。
姜姝宁脑海中骤然闪过一幕杀戮画面:一个陌生妇人被神色阴鸷的男子虐杀,刀剑刺入血肉的声响与妇人凄厉的惨叫仿佛近在耳畔。
她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
这,难道就是她失忆前见过的画面?
“我的夫君……当真……如此恶劣?”
“是。”姜三夫人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就是个草菅人命的疯子!阿宁,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若我没猜错,现在的南月皇帝,恐怕早已受他钳制!好在我们母子都逃出来了,否则,我们都会死在景王手里!”
这番话,似乎比姜天泽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要合理得多。
一种源于未知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姜姝宁的心脏。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们藏好的,绝不让那个景王……找到我!”
天色渐晚,他们不敢再走官道,一路拣着偏僻的小路,远离人群,最终往深山里去。
夜幕降临时,三人在山腰处寻了个干燥避风的山洞暂时落脚。
奔波了一整天,精神又高度紧绷,姜姝宁几乎是沾到冰冷的洞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