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萧凌川亲自打开了棺盖。
他一夜未眠,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血丝交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阴森。
他对这冰棺相当满意。
南月暑热难当,也唯有这寒玉冰棺,能护住她的身躯,抵御光阴的侵蚀。
他弯下腰,用一种近(乎)膜拜的姿态,极其轻柔地将床榻上早已僵冷的姜姝宁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安放进冰棺之中。
他的动作那么慢,那么专注,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稀世珍宝。
第二天,一支怪异的队伍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景王府。
一辆由八匹骏马牵引的巨大马车,车身被厚厚的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周围簇拥着一队精锐的侍卫。
萧凌川一身黑衣,骑在马上,亲自护送在马车一侧。
崔芝兰站在藏锦阁的窗边,远远望着那支队伍绝尘而去,只觉得浑身冰冷。
萧凌川疯了。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被执念吞噬。
姜姝宁啊姜姝宁,你到底还是低估了他对你的执念。
他连你的尸首都舍不得放手!
——
连着五日五夜的疾驰,人和马都早已到了极限。
风沙将萧凌川的脸雕刻得如同岩石,嘴唇干裂出血,唯独那双眼睛,像是烧着两簇幽冥鬼火,执拗地盯着前方南月国的疆界。
姜姝宁“死后”的第六日清晨,当南月国边境的哨卡遥遥在望时,一队人马也从对面飞驰而来。
为首的少年郎,一身南月国特有的华贵锦袍,眉眼飞扬,英气逼人。
他远远看见萧凌川的队伍,脸上便扬起了灿烂的笑。
是姜天泽。
他策马奔近,迫不及待的声音在旷野上回响:“大姐姐呢?”
他勒住马,翻身而下,脚步轻快地奔向那辆被黑布包裹的巨大马车,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萧凌川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像一口枯井。
侍卫们默默让开一条路。
姜天泽脸上的笑容在掀开黑布,看到那口晶莹剔透的冰棺那一刻,一寸寸凝固。
棺中躺着的女子,面容安详,肤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那从冰棺里透出的、彻骨的寒意,和她身上那份死寂,却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姜天泽的喉咙。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伸出手,却又不敢去触碰那冰冷的棺壁。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萧凌川,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萧凌川,你就是这么照顾大姐姐的?!”
一声嘶吼,撕心裂肺。
姜天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扑到冰棺上,眼泪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寒冰上。
“大姐姐……你醒醒啊!天泽来接你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南月有继位资格的皇子都悄无声息地除掉,成为这南月的唯一储君。
只差一步,他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