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姑娘为我费心调制凝脂膏,我无以为报。”崔芝兰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亲切,“这碗红豆粥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熬制的,姜姑娘若不嫌弃,便尝一尝吧。”
“好。”姜姝宁未多想,随口应下。
红豆粥被端上桌,她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自从怀孕后,她对气味格外敏感,总觉得这碗粥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豆腥味,令人不适。
她不愿拂了崔芝兰的好意,只得强装笑意,拿起勺子轻轻搅动,假意品尝。
忽然,她神色一变,目光死死锁定碗中一抹异常的红色,语气陡然冷了下来:“这……这是红花?怎么会出现在粥里?谁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我腹中的孩子!”
崔芝兰闻言一怔,脸色瞬间煞白。
她明明只吩咐小翠在粥中加入萧怀瑾给的落胎药粉,绝未提及红花。
这红花究竟从何而来?
她看向小翠,小翠慌忙摇头,眼中满是惶恐与无辜,显然对此也一无所知。
姜姝宁察觉到主仆二人神色间的异样,忙缓和语气,安慰道:“崔侧妃,你别误会,我知这事定与你无关。想来是有人知晓我常来探望你,趁机在你的膳食中动了手脚,意欲害我腹中孩儿,手段实在卑劣!”
见姜姝宁如此信任自己,崔芝兰更加无地自容。
她咬紧下唇,挣扎片刻,终于低声开口:“姜姑娘……实不相瞒,这碗红豆粥里,确实被我下了落胎药。”
“什么?”姜姝宁瞳孔猛地一缩,声音不由拔高,“崔侧妃,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怀上了景王的子嗣,我担心你从此多了一重牵绊,离开景王府会变得更加艰难。况且,有了孩子,景王定会更加紧抓着你不放……姜姑娘,我知晓自己这样做卑劣至极,可我实在不忍见你继续困于景王府之中,也不愿看着表哥日日痛苦不堪……”
崔芝兰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挣扎,眼眶微微泛红。
“崔侧妃,这孩子是我的骨肉,既然我怀上了他,便决不能抛弃他,否则,对他就太不公平了。”姜姝宁神色坚定,目光清亮如水,“王爷如今知晓这孩子的存在,确实让我的离开变得更加棘手,但并非全无可能。我已想好对策,正准备与你商议此事。若你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便有九成把握,能带着孩子安然离开景王府!”
凌芜是萧凌川的心腹,她如今能倚靠的,唯有眼前的崔芝兰。
“当真?”崔芝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有何打算?”
姜姝宁微微倾身,附在她耳畔低语,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
“这……这时间未免太长了!”崔芝兰眉头紧蹙。
如此漫长的等待,表哥又该承受多少煎熬?
“只要能离开此地,重获自由,久一些又有何妨?”姜姝宁抚摸着尚不显怀的小腹,脸上泛起一抹柔光,“为了他能平安降世,我愿意耐心等待。”
崔芝兰凝视她的眼神,从中看到了她对孩子深沉的爱意。
她的心头一震,愧疚与感动交织,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对不起,表哥,我未能如你所愿,除去萧凌川的孩子。
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促成你与姜姑娘的姻缘!
“好,那就依你!”崔芝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