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嘲弄之色更浓,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几日前,姝宁明明有一次逃离的机会,可她却未选择和你一起离开,你可知为何?因为她根本不想与你在一起!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事实并非如此!”萧怀瑾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焦灼与痛楚,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并非不想与我在一起,她只是算准了你会找到她,故意不来寻我。她是不愿我被你牵连!正因她是这样的女子,才值得我为她倾尽所有!”
他定定地看着萧凌川,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然,“四哥,我知你的野心与抱负,我与你不同,我从不觊觎帝位,此生所求,不过是能与心爱之人安稳度日,长相厮守。只要你同意放姜姑娘离开,我愿此生为你效命,任你驱使!”
萧凌川脸上嘲讽的神色愈发浓重,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阴鸷。
他缓缓凑近萧怀瑾,声音低哑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可知,本王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位置?”
萧怀瑾未语,抿紧薄唇,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唯有手握帝王的势力,才能让姝宁永远无法离开本王!”萧凌川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与霸道,“所以,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本王绝不会拿她与你做任何交易!本王要她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萧怀瑾的脸色霎时苍白,温润的眉眼间满是焦急与不甘,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与悲怆:“可她根本不愿留在你身边,四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那又如何?”萧凌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狠戾,“只要本王一人愿意,便足够了!”
就在这时,凌风神色慌张地从远处匆匆赶来,他俯身贴近萧凌川耳畔,低声急报,声音因紧张而压得极低:“王爷,不好了!府中来人急报,说王妃她……她被人下药了!”
萧凌川闻言,脸色骤变,眼中原本的嘲讽与冷漠顷刻被一抹骇人的阴沉取代,浓烈的杀意如风暴般在他周身涌动。
他攥紧拳头,声音里戾气横生:“回府!”
姜姝宁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灼热的蒸汽反复蒸腾。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水汽,摇摇晃晃,看不真切。
柳叶还未回来,寝殿里空无一人,她被迫独自对抗着体内那头几欲冲破牢笼的猛兽。
她挣扎着从冰冷的浴桶中爬出来,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可这短暂的凉意很快就被体内更汹涌的热浪吞噬。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等着……
等着柳叶找来管家,等着管家派人去宫里,再等着萧凌川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什么?
一个衣衫不整、神志不清、被药物操控着,只能向他卑微乞怜的自己吗?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屈辱。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的珠钗簪子。
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尖锐锋利的东西,划破她的肌肤,让体内那难以启齿的燥热得到哪怕片刻的缓解。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向梳妆台挪动过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气力。
终于,梳妆台上的簪子被她颤抖的手指握住。
簪子的凉意顺着掌心传来,让她混乱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将尖锐的簪头对准自己白皙纤细的左手手腕,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清底下青色的血管,正随着她急促的心跳而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