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柜上。
简单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她刚带上浴室门,转身要去拿睡衣,身后就 “哗啦啦” 响起了水声。
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甚至能听见有人用软布细细擦拭浴缸边缘的动静,连地漏里残留的几根头发都被仔仔细细捡了出来。
蔖隐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还真是…… 一刻不闲着。
她忽然想起斯内普上次那句抱怨,说总觉得自己上厕所都被这小精灵盯着。
当时还觉得是教授太过夸张,现在看来,倒真是贴切得很。
这洁癖发作起来,简直连浴室蒸腾的水汽都要被他当成 “需要清理的潮湿污渍”。
她摇了摇头,没去打扰里面那位 “清洁狂魔”,径直走到衣柜前翻找起来。
反正等她换好衣服再进去,浴室保管会干净得像刚被施了 “清理一新” 咒,连瓷砖缝里的水渍都不会留下半分。
蔖隐走到衣柜前,柜门一拉开,便见里面的衣物码得整整齐齐。
衬衫的领口挺括如刀裁,裙摆的褶皱都带着熨烫后的利落弧度,连最容易皱的真丝睡裙都挂得服服帖帖,仿佛刚从裁缝铺里取出来一般。
她指尖扫过一排素雅的睡裙,最终挑了条水蓝色的。
面料是极轻薄的天丝,裙摆垂落时像淌过的溪水,领口绣着几缕银线勾勒的云纹,简单却透着精致。
换好睡裙,她踢掉拖鞋,一头栽倒在床上。
锦缎被面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她懒得调整姿势,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着,胳膊随意搭在额头上,长发散乱地铺在枕间。
长期的精神疲惫混着晚餐后的松弛感涌上来,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斑,与睡裙的水蓝色交映着,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孩子气。
纽蒙迦德的高塔顶端,月光像一层薄银裹住了格林德沃的身影。
他倚着冰冷的石栏,望着夜空中缓缓流动的云絮,苍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碎银般的星光,却始终没等来那道熟悉的、划破天幕的剑影。
天罚剑掠过云端时总会带着独特的气流声,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那是雅典娜每次来找他时的信号。
已经多久了?只有风卷着云影在天上走,连一丝剑刃劈开空气的痕迹都没有。
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