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着桌布边缘,心里飞快地盘算。
自己从未跟斯莱特林的人提过住处,唯一可能知晓的,只有斯内普。
可那家伙向来惜字如金,连多管闲事都嫌浪费时间,会干这种把学生隐私往外说的蠢事?
蔖隐盯着德拉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仿佛想从他那副不耐烦的表情里,挖出点泄露消息的蛛丝马迹。
长桌布的金线被她抠得微微发皱,空气里那点因被无视而起的火药味,忽然掺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马尔福又恢复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我爸爸说,伦敦附近,就布罗姆利那边应该有个陈氏庄园。”
蔖隐后颈的汗毛倏地竖了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座庄园,在去年布下隐秘阵之前,一直是暴露状态。
虽说是建在伦敦远郊的密林深处,寻常麻瓜和巫师都鲜少踏足。
但想到自己甚至不知道那地方在魔法部的土地登记册上到底有没有名字,是被归为 “废弃麻瓜庄园”,还是早就被哪个喜欢钻档案的老文员标成了 “待查荒地”?
越想越觉得指尖发凉,她无意识地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的烤土豆,叉尖把软糯的土豆戳得稀烂。
蔖隐抬眼时,脸上的紧绷忽然散了,嘴角甚至勾起点漫不经心的弧度:“没,我住桥洞。”
她用银叉拨了拨盘子里的豌豆,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是流浪汉的女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德拉科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
他猛地攥紧拳头,银质刀叉在掌心硌出红痕,声音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你撒谎!你这个阴暗又潮湿的小霉斑!”
“你之前说过自己是混血孤儿,说过自己是没落的纯血家族后裔,还说过你有座带果园的庄园!”
他的声音在喧闹的长桌旁显得格外尖锐,引得潘西和高尔都停了筷子,“你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戳破了什么隐秘的恼怒。
或许是气自己竟会相信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话,又或许是气这反复无常的说法,像在耍弄他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