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辛克莱被惊醒,眨眼消失在原地。
连带着房间角落里的阴影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进来。”江画萤的声音顿了两秒,才透过门板传出。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屠夫端着餐盘走进来。
江画萤已经回到了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屠夫步伐稳健,迈入房间的同时公羊头骨微微转动,骷髅眼中电子红光扫描过整个房间,像是回到领地巡视的野兽。
江画萤缩在被子下的身体蓦地僵住。
不……不会被看出什么来吧?
好在扫描过后,屠夫就将餐盘端到了她面前:“晚餐。”
“谢谢。”江画萤早就饿了,低头吃的飞快。
屠夫并没有离开,而是像只巨型犬一样挤在床边。
唯一和大狗不同的就是,狗狗会馋的流口水,试图从主人这里讨到一点吃的,但祂只会安安静静地注视与等待。
等江画萤吃完饭,又被赶去洗澡。
一时间有种分不清谁才是被饲养的宠物的感觉。
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黑雾浓度又降低了几点。
在她洗澡的时候,屠夫开始行动了。
床上的被子枕头床单通通被扯下来无情地丢在了地上,散落的猫毛扬起又落下。
祂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房间就焕然一新,像是被彻底清洗消毒过了一遍。
江画萤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卧室感觉怪怪的。
感觉哪里变了,但是又好像没有。
在她发呆的时候,窗外传来嘈杂的嘶吼声。
“外面怎么了?”江画萤跑到床边,探头探脑地往下看,活跃在吃瓜第一线。
屠夫的“视力”比她好,轻松就看到发生了什么。
有两脚羊逃出笼子后躲进了后面的林子,被看守抓住后杀死了。
“你快说呀。”江画萤没得到回应,着急地戳祂硬邦邦的手臂。
“有两脚羊……”屠夫迟疑了一下,又想起了她看到有人死掉后做噩梦的那个夜晚。
江画萤眼巴巴地等着祂的后文:“然后呢?”
屠夫第一次撒了谎:“逃走了。”
“那这人还挺厉害的。”江画萤对屠夫的话没有任何怀疑,非常爽快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
意识连接的身体死亡,连接自动中断。
赞恩眼中浮动的蓝光消退,缓缓从椅子上坐起身,金色发丝在额前凌乱垂落。
房间内灯光璀璨,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连带着空气都变得阴冷无比。
赞恩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半掩在发丝下的神情显得怪异又阴郁。
租下穷人的身体随意操控对方,是很多上城人的“癖好”,他们总会对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感到无趣,禁不住好奇底层人的生活,兴致勃勃地去体验他们的苦难、爱情、亲情……亦或者是做一些一直想做但不要亲自尝试的事情。
哪怕这在上城区很常见,但赞恩从不屑于那么做。
将自己的意识投入进另一具低等劣质的躯体,让他感觉恶心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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