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厉声问跪在一旁、浑身发抖的私人医师。
“陛…陛下…”医师面无人色,叩头如捣蒜,“娘娘…娘娘不让说啊!这…这不是病!是…是诅咒!是矿脉深处的怨气反噬啊!”
“胡言乱语!”我怒斥,但心中却因“矿脉”二字而剧震!西山寒玉矿?!
“小人不敢妄言!”医师涕泪横流,“娘娘月前为查案,曾亲入西山矿洞最深处…那里…那里有前朝废弃的祭坛,供奉着邪物!娘娘不慎触碰了一块刻满符咒的…的黑色石碑!回来后就…就…”他指着厉欣怡的手臂,“这斑痕便是那时起的!娘娘说…说那石碑下…压着矿脉的‘心’!是无数枉死矿工的怨气所凝!”
矿脉的“心”?怨气反噬?这说法荒诞不经,但厉欣怡手臂上那诡异阴寒的紫黑斑痕,却真实得可怕!难道西山矿洞深处,真藏着比军械黑市更邪门的东西?
“可有解法?”我强压惊骇,沉声问。
医师绝望摇头:“娘娘遍寻古方,只在一残卷上见…见‘以火脉精粹,焚尽阴秽’八字…可那火脉精粹…”
“地心火莲?”我脑中闪过张仲景的话。
医师茫然:“小人…小人不知…”
地心火莲!又是地心火莲!救影儿需要它,救厉欣怡,或许也需要它!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背着加急信筒的传令兵,踉跄着扑入殿中,嘶声哭喊:
“陛下!云州急报!唐娘娘…唐娘娘为夺城楼,身陷重围,身中三箭!陈将军为救娘娘,机甲被毁,生死不明!云州…云州快守不住了!”
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若雪重伤!芝儿生死不明!云州告急!
内忧未靖,外患滔天!爱女命悬一线,股肱重臣危在旦夕!厉欣怡身染诡疾,朝中毒瘤庆亲王虎视眈眈!而唯一的希望,竟都系于那虚无缥缈的“地心火莲”!
前所未有的重压,如同万仞高山,轰然倾覆于帝王肩头!我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殿柱,喉头腥甜翻涌。目光扫过昏迷的厉欣怡,扫过案上庆亲王的罪证,扫过那染血的云州急报,最终定格在西北方向那烽火连天的天空。
“传旨!”我强行咽下喉中血气,声音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回荡在死寂的宫殿中:
“着影卫统领青龙,持朕金牌,即刻秘密缉拿庆亲王赵弘!押入黑冰台,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令兵部侍郎暂代尚书职,统筹粮秣军械,不惜一切代价,支援云州!”
“张仲景!”
“臣在!”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吊住厉欣怡和影儿的命!等朕回来!”
“陛下?!”张仲景和王德全同时惊呼。
我抓起御案上的天子剑,冰冷的剑柄带来一丝清醒:“备马!点一百影卫!朕要…亲赴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