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不同,这里的气氛是另一种极致的紧张与焦灼。
暖阁早已被布置成临时的产房,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弥漫。唐若雪躺在产床上,脸色惨白如雪,汗水浸透了鬓发,贴在脸颊上。她紧咬着唇,下唇已渗出血珠,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从齿缝间溢出。一波强过一波的宫缩如同巨锤砸在腰腹,羊水已破,剧痛几乎要撕裂她的意识。
“娘娘!用力!看到头了!用力啊!”经验丰富的产婆和太医围着床榻,声音急促而紧张。热水、毛巾、参汤不断递送。
厉欣怡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唐若雪冰凉颤抖的手,往日里精明冷静的脸上此刻全是慌乱和心疼,不断地用帕子擦拭她额头的冷汗:“若雪!坚持住!陛下马上就来了!曦儿…曦儿也在等着见娘亲呢!用力!”
唐若雪涣散的眼神因为“曦儿”两个字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彩。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小生命在不顾一切地想要降临,那股新生的力量与母体承受的巨大痛苦交织在一起。然而,这一次,那曾救过她的乳白色光芒却并未出现。或许是因为早产太过突然,叶曦的力量尚不足以自主激发;又或许是之前的劫难消耗了太多本源,此刻正陷入沉睡。
更糟糕的是,在剧痛和生命力的急速流逝中,她那新生的“通微灵视”能力失控般地放大!她不仅“看”到了自己体内紊乱不堪、如同乱麻般的灵炁流(生产本身就会导致气血灵炁剧烈波动),更“看”到了周围产婆、太医、侍女们身上或强或弱、同样混乱的灵炁场!这些混乱的灵炁波动如同无数根尖针,不断刺激着她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加剧着她的痛苦和精神负担!
“呃…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因剧烈的宫缩而绷紧如弓。
“不好!娘娘气力不济!胎儿胎位似乎…似乎有些不正!”产婆的声音带着惊恐。
“参汤!快!给娘娘含参片!”太医急吼。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我的身影带着一身血腥和凛冽的风尘冲了进来!
“若雪!”我一眼就看到了产床上爱人痛苦挣扎的模样,心如刀绞,几步冲到床边。
“皇…皇兄…”唐若雪看到我,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是混合着剧痛、委屈和见到依靠后的脆弱,“孩子…曦儿…”
“朕在!朕在这里!”我一把握住她伸来的手,将精纯温和的灵炁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试图稳住她紊乱的气血和濒临崩溃的生机。同时,眉心晶体全力运转,小心翼翼地探向她腹中。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叶曦似乎因为早产和母体的虚弱,自身强大的本源灵炁陷入了某种自我保护性的沉寂,并未激发。而胎儿的位置确实有些偏移,卡在了产道,导致生产异常艰难。唐若雪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生命力在急速流逝!
“陛下!娘娘体虚,胎儿又…再这样下去,恐怕…”太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不敢说下去。
保大还是保小?这个残酷的抉择如同冰冷的铁钳,狠狠扼住了我的心脏!一个是生死相随、智慧无双的爱人,一个是尚未出生便已展露神异、承载着无限希望的女儿!我如何抉择?!
“皇兄…”唐若雪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挣扎,用尽最后力气抓紧他的手,涣散的眼神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哀求,“保…保曦儿…求你…她是我们的希望…”
“不!”我低吼,双目赤红,“朕都要!你们两个,朕都要!”我猛地抬头,看向一旁同样焦急万分的厉欣怡,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厉欣怡!取朕的‘财’字铜钱!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以最快速度,给朕找来京城所有百年以上的老参!不!三百年以上的!有多少要多少!还有,立刻让格物院把库存的所有最高纯度、最温和的‘养魂玉髓’全部送来!快!”
厉欣怡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我眼中那不容置疑、近乎疯狂的光芒,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要不计代价,用最顶级的资源,强行吊住唐若雪的命,为生产争取时间!这需要天文数字的财富和庞大的能量支撑!
“是!”厉欣怡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问一句“钱从何处来”,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象征着“财”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