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中逐渐透出乌青的脸色来,气息也明显不稳,握着乐以珍的手越来越凉。
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平稳地停住了。怀远驹终于从婆婆的肩上抬起头上,他面如寒冰,双目炯炯地闪着绝然的光,抱起婆婆跳下马车,大踏步向府内走去。
乐以珍被绝望、悲伤和悔恨折磨得浑身无力,定儿又没能跟回来,她没有扶持,脚步磕磕绊绊地随在怀远驹的身后。她心里清楚,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她能拦阻得了的。
怀远驹踏进府门,吩咐一句:“将太太和姨娘们、少爷和小姐们全叫起来,让他们速去荣寿堂!”他自己则抱着婆婆直奔德光院的荣寿堂而去。
乐以珍心中惶惶,跟着他一齐来到了德光院。一踏进院门,惊见德光院内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举目往荣寿堂的方向望去,六扇雕花大门一齐敞开,堂内火烛通亮,却不见一个人影。
怀远驹根本不理会这怪异的气氛,踩着汉白玉的台阶,毫不迟疑地来到荣寿堂的正门,迈步跨进了门槛。
乐以珍随后赶到,进了荣寿堂之后,抬头一看---本来就宽大敞亮的厅堂,在这静寂的夜里却发显得空旷寥落,东西两侧分别沿墙点亮了八盏六枝的落地烛台,照得堂内亮如白昼。
而在如此空阔的大堂内,只有一个人孤单而庄重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像要迎接远来的宾客一般---正是老太太怀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