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以珍不明所以。
“小杨中午提前回来说,你们老爷有话,你现在有喜,受不得吵闹,先从群芳院搬出来,移到祗勤院里的那处小套院儿住着,怎么?你不知道?”老太太有点儿惊讶。
“我不知道…”乐以珍看向怀远驹。
怀远驹又恢复成一张死水无波的面孔,抱着梦儿坐在那里,闷闷地回她三个字:“我说的。”
“老太太…群芳院并不吵,我也住习惯了的,我还是住那里比较好。”乐以珍觉得自己正在往风口浪尖上冲,心里本能地回避着。
老太太拍拍她地手,嗔怪道:“哎!回那里做什么?那些女人成天介没事。挑鼻子挑眼儿,无事生非,别吵了我孙子长身体,你要是嫌那间小套院儿窄小,就先将就两天,我让人这几天再收拾一处单独地大院子出来…”
“不用了!”乐以珍大吃一惊,赶紧拦阻。“我就住那小套院儿好了。”
“恩…”老太太应着,眼睛从她的脸上下移。看向她的胸前,伸手在她的颈项上摸了摸:“我给你的玉…你怎么不戴着?”
“老太太,那个东西我收着呢,那可不是我该戴的东西,赶明儿我还是给老太太拿回来吧。”乐以珍趁她提起,便再将还玉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收着,哪天我想戴。再找你要。”老太太含糊地说道。
乐以珍无法,只得答应一声。老太太便撵他们道:“天不早了,快回去梳洗一下,你地晚饭我让人备好了,一会儿送到你房里…远驹…一会儿到前厅用饭吧。”
乐以珍知道前厅今晚必会有宴席给怀远驹接风洗尘,恐怕这家的主子们在那宴席之上,还要商议一些重要地事情,像她这个身份是不能掺和了。
她随着怀远驹起身往外走。刚至门口,老太太突然就喊她一句:“珍儿,有件事我忘记说了。去年十月初六,安平府地小吏送来一块牙牌,说是皇上特别开恩,已经下旨到户部。给你豁贱为良了,那牙牌…冬儿!你放在哪里?取来给珍儿。”
乐以珍其实早就知道这事儿。她站在门口等着,冬儿将牙牌取了来,放在她手里,又在她手上握了握,小声说一句:“我明儿找你去。”
乐以珍冲她点点头,转身出屋,往祗勤院去了。
进了祗勤院,再进她自己的小套院儿,早有几个丫头婆子守在门口。见她回来。迎上来见礼。乐以珍扫了一眼,除了眼泪汪汪地芹儿和原先做粗使的孙婆子是她以前用的人。其他人她竟一个也不认得。
“这都…怎么多出这些人?”她问芹儿。
芹儿抹了一把眼泪,上前应话:“小杨回来传老爷的话,说姨娘现在身子不便,需要多些人使唤。老太太就从新买地人里,挑了两个丫头三个婆子送过来了。”
乐以珍将眉头一蹙,想了下,回头吩咐定儿:“把新来的都送回去,我这里还用原先那几个人就好。”
她话音刚落,一个丫头从后面冲上前来,扑跪在她脚下,哭着扯着她的裙子:“小姐!小姐连钟儿也不要吗?”
乐以珍吓了一跳,低头仔细辩认,可不正是她在初来这一世的时候,在李大升的小院儿里,照料了她十几天的钟儿吗?当时她整天昏昏噩噩,像个半死的人一样,也没特意留心记住这个丫头。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又来到了自己身边。
因为没能一眼认出钟儿来,乐以珍一阵汗颜,赶紧去扶她:“钟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能再见你真是太好了!”
钟儿爬起身来,探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抱住乐以珍便哭了起来:“我刚刚见了你,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咱们主仆有缘,我能再伺候小姐,就是折十年的阳寿,也心甘情愿了,小姐你就留下我吧!”
“当然!”乐以珍笃定地说道,“那个…你刚刚藏在人身后,我也没看清,要是知道你在这个家里,我厚着脸皮向老太太讨,也要将你讨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