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阵气闷,暗骂着定儿没良心,甩开怀远驹地手说道:“当着人家的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怀远驹将她拖进屋后,反手将门一关:“我扯我自己的老婆,别人管得着吗?我倒要问问你,出门不跟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反而跟着一个丫头住,像什么样子?”
乐以珍听“老婆”和“丈夫”两个词从他口中吐出来,着实觉得别扭。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有拿自己当他的老婆,一则名份上他地老婆是沈夫人,自己的身份够不上老婆这个称呼,再则就算妾勉强可算是他的老婆,他有那么多的“老婆”,这让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因为这丈夫和老婆的称呼,心里有些紧张,抱着梦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习惯了和定儿睡在一起,晚上她也能帮我照顾一下梦儿,老爷累了一天,别让梦儿闹着了,吵了你休息。”
她还没走出几步去,就被怀远驹长臂一伸,捉了回去:“你最好习惯跟我呆在一个屋子里。”
乐以珍被他迫得恼火,回身将梦儿往床上一放,瞪着他质问道:“老爷这样何意?难道你忘了你曾经许给我的承诺?老爷在外面做大事的人,一诺千金,不会连应承给一个小女子的话都想反悔吧?”
怀远驹此时眉目舒展,心情大好,全不见在家里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坐到梦儿旁边。一边捉着她地小手捏着玩,一边回答乐以珍:“谁说做大事地人就一诺千金,说了话就不能反悔?连自己说出去地话都收不回来的人,还能做大事吗?”
乐以珍感觉自己郁闷得要**了,也不抱梦儿了,回身出屋,走到右侧地客房门外。一推门,竟然是锁着的。她敲了敲门:“定儿开门!”
“姨娘。我刚**躺下,你就让我歇一会儿吧。昨天坐马车颠簸上山的,昨晚担心你,一宿未睡,今天又行出这么远地路来,你就可怜可怜奴婢,让我稍稍休息一会儿吧。”定儿说得可怜。可声音却是无比的清亮。
乐以珍一砸门板子,气愤地骂一句:“小蹄子!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还反了你!跟我端姑奶奶地架子!快开门!”
“姨娘…这不是家里,一左一右楼上楼下全是天南海北的客人,让人见了你这样泼,多不好呀!姨娘也回房休息吧,歇一会儿我们好出去用晚饭呢。”定儿说着话,声音里已经透出忍笑的意思来了。
乐以珍气得直咬牙。正欲再教训她,旁边过来三个男人,见她鼓着腮帮子敲门不开的样子,停了脚步,抱臂倚在栏杆上,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小娘子。被相公撵出来了?哥哥房里的床大,跟哥哥走吧,哥哥会疼人…”
他话音还未落,中间客房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怀远驹从屋里冲出来,提起拳头照着说话那人的鼻子砸了过去。
那人没明白为什么眼前地女人敲右侧房间的门,中间屋里却跑出人来,微愣之下,拳头已经落到了他鼻子上了。他正好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往旁边一栽。身子就向后倾去。他拼命地划拉着胳膊想要站稳了。最后还是“扑通”一声跌到楼梯上,一路翻滚着下去了。
其他二人见同伴被打。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乐以珍一见两个人往怀远驹身上招呼,小时候跟胡同口的男孩子打架时练就的敏捷反应让她迅速地抄起摆在栏杆边上的一张木凳子,抡起来照着那个后背冲她的人砸了下去。
那人被砸得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这时怀禄已经闻声从屋里出来了,见一个矮胖子正要攻击自己的主子,飞起一脚踹在他地屁股上。那个矮胖子闷着头向前冲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客房的墙上,栽在那里。
乐以珍觉得三人的合作简直太漂亮了,得意忘形之下,伸手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耶!”
怀远驹虽觉得她样子古怪,口中蹦出来的字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她是高兴呢,不禁宠溺地一笑,抬指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跑出来惹事,还好意思高兴?”
正在这时,客栈地掌柜跑了上来,一见地上打趴下三个人,赶紧堆着一脸苦笑:“客官们有话好说,伤了人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