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冲她摆摆手,坐到乐以珍对面,仔细看过她脖子上的掐痕,问道:“到底怎么个经过?你说来听听。”
乐以珍抓着老太太的手,没有先讲事情的经过,先就开口问道:“这次出门,咱们家管后花园花树栽种地那个怀亮,可有跟来?”
老太太一听这个名字,一抿嘴唇,垂目敛眉想了一下,抬头用疑问的目光看向郭元凤。郭元凤也不知道男仆都来了哪些人,见老太太看自己,回头吩咐身边人:“快去西院问问,怀亮有没有跟来,若是跟来了,找人先将他看住。”
一个丫头领了命刚迈出门去,另外两个婆子惊恐万状地冲了进来:“了不得!二少奶奶…老太太?”
“有事好好说!干什么象慌脚鸡似的?一惊一乍地吓了老太太!”二少奶奶皱着眉头训斥了两个婆子。
其中一个婆子稳了稳神,回禀道:“二少奶奶刚刚儿吩咐奴才去找值夜的小师傅,奴才二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结果在院东墙的那棵老桧树后面找到了…已经被…被人砸死了!”
屋里人俱是一惊,贞静师太一听自己的弟子死了,心痛地闭上眼睛,捻着佛珠颂着佛号。郭元凤目光闪烁,看着老太太。老太太黑着脸,下意识地拍着乐以珍地手,半晌没有说话。
众人猜不透老太太的心思,正不知所谓的时候,有人从门外进来,一边走一边吵嚷:“在家的时候就不消停,出了门还是这么闹腾,真正比主子太太还要娇贵了!大半夜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这都怎么了?”
乐以珍正琢磨老太太的意思呢,看到怀静雪一脸像是被吵醒了觉的恼火情绪,忿忿然地走了进来,她的火气“腾”地冲上来,她直起腰身,指着怀静雪说道:“我看姑奶奶倒不用我吵,今晚也未必能睡上安稳觉…”
“珍儿…”老太太一握乐以珍的手,截断了她的话,“我看你吓得不轻,情绪很激动,不如先稳一稳神吧。你们都先去隔壁坐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珍儿,等她稳了心神,再来说今晚的事情。”
众人心里疑惑着,纷纷往外退。怀静雪看着老太太,磨磨蹭蹭地,也跟着众人往外走,却被老太太出声叫住了:“你留下来,给我们倒个茶水。”
怀静雪一听要让她伺候乐以珍茶水,马上就沉了脸:“娘…”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别找不自在!”老太太对这个不开窍地女儿非常地火大。怀静雪不服气地冲乐以珍翻了一个白眼,留了下来。
其余人等都退了出去,连梦儿都被安冬卉抱走了。屋里只余老太太、乐以珍、怀静雪三人。
乐以珍何等聪明地女子?她已经隐隐猜测到老太太的用意了,她刚刚遭遇了致命地攻击,身心还处在极度惶恐的状态中,对老太太打算息事宁人的做法非常地愤懑。
两个人在床上对坐着,对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又都各怀心事。只有怀静雪以为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事情的**呢。
她一边观察着乐以珍的神情,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真会作妖!大半夜鬼吼乱叫的,早知道这样,不如不带你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老太太抄起手边的一个靠垫,用力往怀静雪头上一丢:“你个没有羞臊的小娼妇!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光了!跪下!”
老太太因为气极,手下的力道就大,怀静雪被那垫子砸得歪了一下脑袋,回头委屈地喊了一声:“娘!你这是干什么呀?”
“跪下!”老太太横眉立目,气得满脸的皱纹都在跳跃。
怀静雪这才害怕了,“扑通”跪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一指乐以珍,冲她吼道:“谁让你冲我跪?冲着珍儿跪!”
“娘!”怀静雪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太太,像是老太太在说全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全天下就你聪明?你做过什么亏心事自己不清楚吗?是不是要我这条老命送在你手里,你心里就舒坦了?”老太太一边斥骂着,一边伸手去摸可以砸出去的东西,结果床上唯一比较轻巧的一个垫子已经被她扔出去了,她拽了一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