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咱不奔他的钱去。你看看他身边那人,是一位故人之后,前云州乐府台的女儿。”
齐方平看向乐以珍,动了动眉毛。窦王妃接着说道:“孩子都这身板了,还亲自跑来求我,我要是驳了她的面子,好象我不念旧情一样。所以…我只好劳动齐先生了。”
齐方平再看一眼乐以珍,转过头去对窦王妃说道:“王妃客气了,老朽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呢,既然王妃有话,这个病人我就接手了。”
怀远驹和乐以珍闻言大喜,一时又给窦王妃行礼又向齐方平致谢。齐方平倒是一个爽利地人,既答应了王妃,转身就回去取药箱去了。
怀远驹觉得不好再多做打扰,准备向王妃告辞,带乐以珍回去了。
却不料窦王妃开口说道:“上次去府上,跟珍丫头叙叙旧事,时间短促,话还没说够呢。难得你今儿过来了,不如就留下来住几天,陪我说说话,可好?”
乐以珍一听叙旧这话,身子就是一僵,看着窦王妃,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来。这时候怀远驹从侧面攥住了她的手,然后听到他客气地推拒道:“远驹还请王妃殿**谅,珍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了,虽然我知道她留在王妃这里断断不会出什么差错,可是这个时候我一天看不到她,心里就不落底。如果王妃殿下允许,我先带她回去,待她产后身子恢复,我亲自送她到府上,那时候王妃想留她多久都没问题,可好?”
乐以珍一句话也没说,被他握着手,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的热度,突然有一种受保护的感觉,一阵心安。
窦王妃被怀远驹那样委婉地拒绝了,只好说道:“也好,不留就不留吧,万一在我这里出了差子,我还担待不起呢,来日方长,咱们娘俩儿想叙话的日子多着呢,你先回去吧。”
两个人得了窦王妃的允许,便起身告辞。怀远驹始终握着乐以珍地手不撒开,两个人就那样手牵着手出了王府正堂。
出了绥福堂,乐以珍手仍然被怀远驹握着,她见他一心只往前走,没有撒手的意思,心里想:刚才演给王妃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不撒手了呢?
于是她转动手掌往外挣了挣。怀远驹感受到她这个动作,立即触电一般地松了手。赶巧这时候齐方平背着医箱走了过来,怀远驹也不看乐以珍,直奔齐方平而去,伸手接过老医正的医箱,和他并肩往府外走去。
乐以珍也暗吐一口气,跟随在两人身后。
而在两人刚刚离开的绥福堂内,窦王妃眼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脸就沉了下去:“去储香阁!”侍女被她突然的怒气惊了一下,赶紧应声,推她从后门出去了。
等到了位于王府东北角地储香阁门外时,窦王妃摒退了一众侍女,只留下一个贴身的大侍女,推着她进了阁。两个人穿过堂屋,推开里面那间小屋的门,就看到一位年轻人背手立于窗前,正看着映在棂格窗上的竹影发呆。
窦王妃一摆手,大侍女也出去了。
“你说你只想看她一眼,却弄出那么大的响动来,你是想给我找麻烦吗?”窦王妃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
那年轻人没有转身,也没说话,仍然面对着窗子,象是要与那满窗静静摇曳的竹影融到一起。良久,他的肩膀动了一下。
窦王妃见他那样,放柔了声音,轻叹一口气,唤道:“琏广…”
年轻人突然就回转身来,扑到窦王妃面前:“婶娘…”
窦王妃赫然发现朱琏广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就象他小时候在皇宫里被哪一宫的妃子皇子欺负了,跑到延庆王府找她时那样。
“琏广…你…这是何苦?”
“婶娘…”朱琏广面对着窦王妃,无限的酸涩悲楚齐上心头,忍也忍不回去,“她本来该是我地王妃!我答应给她一生地护佑和快乐!她那时是那么天真甜美!可是如今…如今…你看看她那个样子!那都是我害的!我刚刚是想冲出去,把她给抢回来,可是现在想想…我冲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我这张脸…这个样子…她都不见得能认出我来!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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