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的生活节奏比国内慢一些,晚上九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整齐的路灯安静整齐地排在两侧,落下一圈圈光明。
时暖和江逸臣牵着手,慢悠悠散步。
“你说,咱们会不会遇上抢劫?”
她想到在其他国家的时候,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你知道吗,我甚至被砸过车窗,那人戴着头套,手里还有刀,我赶紧把包都给他扔过去。”
江逸臣侧头,“然后他就走了?”
“嗯,走了。”
“做得很好。”
他握她的手收紧了些,“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为财,把钱给他们,保证自己的安全比较重要。”
时暖仰头对着他笑,灯光下她的脸白皙精致,没有瑕疵。
他们好像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只是走走路,说说话。
却比平时离对方还要近一些。
“你跟马歇尔的合同什么时候签?”
说起这个,江逸臣眉梢轻轻动了一下,“你想让我什么时候签?”
怎么把问题甩到她这儿来了?
时暖鼓鼓嘴巴。
她其实并不想参与他的公事,要不是提前已经聊过这个问题,也许连这句她都不会提。
可转念一想,有什么不能提的?
他现在是她的男人,既然已经做出行动替她出气,那不妨出到极致,所做的一切才算有价值。
“尽快。”
时暖往他的方向贴近了些,“他真的……”
“很烦。”
接二连三的搞事,没完没了。
要不是因为这些,时暖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可以回国了。
江逸臣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江太太都这么说了,我哪儿敢不听。”
“说得好像我很凶一样。”
“你不凶,是我想你凶一点。”
“……”
这是什么怪癖?
时暖转眸看着男人的侧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还有立体的五官。
她想起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差点被这张脸迷得走不动路。
那时候,她还在因为傅兆森伤春怀秋。
每一次只要受了委屈,下意识就想找他。
现在回头去看,她对傅兆森哪里算什么爱?不过是喜欢性的依赖,和从小到大的唯一性,让她在闵烟出现以后,把那种复杂的嫉妒当做了感情。
而他……却是的的确确牵引她的情绪,让她开心也让她愁的人。
近四年过去,一切都变了。
又好像没变。
他们以再续前缘的方式,掩盖住那些难以启齿的、见不得人的秘密,然后贪婪的从中找出一些糖。
时暖倏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