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四弟这话怎讲？”
成贵不由得回头看向谢福，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的神色。
“大哥应该知道火炮的威力吧？
这些江北狗贼装什么不好，偏偏撞上火炮。
不错，火炮的威力是厉害，但那只是在守城的陆地上。
若是在船上施展火炮，他就是自取灭亡了。
且不说火炮的后坐力如何，若是有一门炸膛，那这一艘船也就跟着完蛋了。
他们纯粹就是自残的打法啊……”
听了谢福的话，成贵的眼神跟着明亮了几分。
对啊！
火炮岂是那么好掌控的？
就算是攻击凌厉，到时候大不了派出几艘快要淘汰的战船去吸引火力。
等对方把淘汰的战船轰烂，那也就到了炸膛的边缘了。
不管他们继续再用，或者不用，胜算都在他们江南军。
想到这里的成贵重重一拍船舷栏杆，沉声下令道：
“来人，速速打出旗号，命后面的辎重船加快速度。
让他们为我军前锋。
沿途再收拢一些民船，以来吸引贼军的火力。
只要抗过对方三波火炮攻击，就是我们江南水军斩杀他们的大好时机……”
听了大哥成贵的命令，老二翟源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一时还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和老四谢福齐齐一拱手，分别下去吩咐了。
两支船队虽相距百里左右，但在水手卖力的划动之下，很快便就遇到一起。
率先遇上江南水军的是左翼军的赤须龙费保。
他得到江南军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命人将楼船横在江面。
几艘楼船间也留够足够的距离，能够让小船顺利穿梭。
他们的船只刚刚停顿稳妥，江南水军的战船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费保依旧是一身短衣打扮，双目比之以前更加犀利。
他盯着地平线上的慢慢出现的船队，手中旗帜向左右打了个旗语。
随着他的命令，几十艘虎牙艨艟快速冲出，排列在几艘大楼船之前。
面对费保的排兵布阵，江南水军中的成贵也早就料到。
他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淡笑，手臂向前狠狠一摆。
命令那些快要淘汰的战船为屏障，继续缓缓向前而去。
“江南狗贼想要消耗我们的火炮啊！”
费保看着前面浩浩荡荡的民船。
以及歪歪扭扭，破败不堪的其他战船，不由得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那爷爷就先让这些狗东西尝尝虎牙艨艟的厉害……”
他说完，手中令旗猛地向前一指。
那些出列的虎牙艨艟如同离弦之箭般，快速向前冲去。
这些虎牙艨艟两头尖尖，而且船头位置还包上了厚厚的铁皮。
整个船身用熟牛皮罩着，能够护住里面快速划船的水手。
每艘虎牙艨艟上各有六到八人不等。
虎牙艨艟的作用就是撞击对方船只，那包裹着铁皮的尖头，能将任何船只撞出大洞。
“快快射箭，拦住这些虎牙艨艟！”
看到乾国水军的猛烈冲击，江南水师的几个将领纷纷喝叫起来。
但江南水军冲在前面的船只，都是被当做炮灰来用，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杀伤性武器。
他们轻飘飘的箭矢，在剧烈的江风中根本没有一点准头。
即便是侥幸能够射中虎牙艨艟，也会被上面的熟牛皮挡住。
“砰砰……”
“噗噗……”
随着横冲直撞的虎牙艨艟，那些快要腐朽的船只很快被撞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逃……快逃……”
“快快跳水！！”
江南水军中很快便传出惊慌失措的叫声，被撞坏船只的水军赶紧跳进水里逃命。
“哼……”
目光锐利如鹰的费保站在最高处，眼睛紧紧盯着水面。
他看着陆续落水的江南水军，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都给我下去吧！
看看你们这些小崽子有没有将那些杀人的本领忘记？”
随着费保的命令，一队队赤身裸体的乾国水军嘴里叼着匕首，身子如同泥鳅般扎进水里。
片刻工夫之后，漂浮着被撞烂的船板的江面中冒出一串串的血线。
“有水鬼……”
一个惊魂未定的江南水军从水里冒出头来。
他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挣扎着被拽进水里。
紧接着又是一串血珠从水底冒出……
“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