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实的她,也不是见不得人的样子。
何况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原本就没有需要伪装自己的必要。
还有诱捕邱子豪落网的那天晚上!——
他当时就觉得姜宥仪的做法太过决裂,普通人不会只是为了帮助陌生人,就把自己放在那样的险境里……他当时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却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姜宥仪的解释。
在几乎要把人吹成脑中风的空调冷风里,池浪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泛着熬夜留下的红血丝,但方才焦躁的目光再度冷静清明起来。
他朝方才被自己扔在副驾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微微眯着眼睛,慢慢地舔了舔嘴唇,如同一只在舔舐牙齿的猛兽。
——十六年前已经“死去”的茉莉,为什么成为了现在的姜宥仪?
她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她有着怎样的过去,又打算给自己写就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对于真相,池浪片刻也不能等了。
他开车回了警署,登陆内网查询系统的时候都在自嘲,真是心里一乱脑子都跟着一起混了,自己竟然问林意姜宥仪在彬城的住址……
明明姜宥仪登记的暂住信息里就有她的居民身份卡,上面就清清楚楚地登记着她在彬城的住址。
——彬城莪佛区。
巧合的是,从来没去过彬城的池浪,对这个地址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警校同寝的哥们儿现在正巧在彬城莪佛区的警署当副署长,主管的就是户籍管理的工作。
四月那会儿他还跟来桉城参加警务培训的这哥们儿一起喝了顿酒呢。
这可真是……
无事时好像万事彼此都搭不上边,这会儿各种信息却巧合得仿佛是被做局安排了一样。
简直就是不给他任何知难而退的机会。
池浪苦笑着给他那个在彬城莪佛区警署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但对方熟络的老朋友叙旧被池浪干脆地打断了,“闲话先不说了,什么时候见面了我请你吃饭,我今天打电话是有事想找你帮个忙。”
他跟朋友哥们儿之间很少会有这么正经的语气,电话对面一见他这个态度,立刻也认真起来,“你说。”
“帮我查个人,我看家庭住址在你们辖区。”
莪佛区的副署长坐在办公室里,示意过来对他汇报工作的下属坐沙发上稍等片刻,原本困倦的脑子立刻来了精神,“逃犯吗?你说信息,我现在给你查!”
“……”池浪被他的一句“逃犯”给噎了一下,“要是抓逃我是不是给你们发个协查通知就行了?我用得着求你??”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是我的私事。”
副署长一听就笑了,原本的精神头都转变成了揶揄哥们儿的八卦之火,“咋的,池队常年混迹酒吧商K,终于被人仙人跳了?”
“你别让我打着电话骂你行吗?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正经事儿,着急着呢。”
“那你说,”明明跟池浪一个岁数,如今却已经先人一步地挺起了将军肚的副署长终于再度正经起来,“谁?”
池浪说了姜宥仪的名字。
等他把这三个字的汉字写法和当地语拼读都给副署长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后,这个名字被副署长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池浪在他沉吟的态度里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立时追问:“怎么了,你知道这个人??”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耳熟,好像最近听过。”
副署长说着,又把“姜宥仪”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而此时此刻,等着跟他汇报工作的下属神色却微微变了。
——她就是昨天下班前帮姜宥仪查询过肖月华的户籍信息,还贴心地帮她写了张便签的那个女警。
闻言,她立即从沙发上起身,踩着警署统一配发的粗高跟鞋,快步来到她老板身边,从几分钟之前刚放在副署长办公桌上的几张留存签字文件里找出了一张,连同那张照片的复印备份一起指给副署长看的同时,在他旁边低声道:“这个姜宥仪如果跟您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她昨天刚来我们署里查过户籍信息。”
“她说她跟照片里的这个人失散多年,是带着合影和对方的居民ID来寻人的,我看她给的信息都没问题,就帮她查了地址——这是当时她带过来的照片复印件,还有当时按照我们警署的流程让她留下来的签字承诺书。”
副署长顺着女警指出来的几处确认姜宥仪的名字和她当时要查的信息,电话那边清楚地听见了女警汇报的池浪,声音无法克制地再度急切起来,“她去查了谁的信息??”
“一个……”他的老同学再度仔细地把名字确认了一遍,才对他说道:“名字叫做‘肖月华’的人。”
“十四年前从你们桉城搬过来的。”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