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微酸里又泛着一丝甜的复杂情绪,让姜宥仪茫然地看向身后的人,在怔忪中鬼使神差地心想:原来背后有人护着,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池浪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愣神是源自于自己的行为,姜宥仪的骨裂伤虽然长好了,但行动并没有完全恢复,她今晚出来,衣服住脚步,几乎本能地想到了她的伤——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人多刚才被撞到伤处了?”
不管是护在姜宥仪身后,还是此刻一叠声地询问,毫无恋爱经验的男人做这一切都是出自本能,姜宥仪却几乎因此而无端地心慌。
……她沉溺于这种保护和关心,好像久困大海的人终于喝上了一口淡水,然后越喝越渴,越陷越深。
可事实上,她仍旧无法在茫茫的大海上找到一块能落脚的陆地。
“没有,我很好。”
在没等到她回答的池浪要上前查看她伤处的前一刻,她仓促地避开他的目光,回答了他的同时,努力地把刚才那个不痛不痒的话题找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没有看过完整的开幕式?”
“要不然你再想想我是什么工作呢?”池浪哭笑不得,“每年的这个时候,几乎整个桉城的人都聚集在这几条街上了,就凭现在桉城的这点警力,对我们而言,这燃灯节堪比灾难日。”
“对哦……”姜宥仪蓦地想起方才一直在各处维护秩序的那些警员,她在偷偷地反复捋着自己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情绪,听池浪说到这里,就顺嘴接了一句,“那你今天怎么得空了?”
“……”池浪气笑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倏然上前,猛地拉近了自己与姜宥仪的距离,他高大的身影兜头兜脑地将身材娇小的姜宥仪整个人罩了进去,“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有空的?或者——”
他挑眉,深邃的眉宇间染着一些让姜宥仪很陌生的侵略意味儿,一字一句、又意味深长地问她:“你觉得,我是为了谁而强行让我老板同意让我今晚一定要有空的?”
姜宥仪一句都不敢回答。
她逃避地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因为看他们没有跟上来,而回来找她的林意。
“阿林!”
她求救地看向同居的闺蜜,本来以为林意能帮她解个围,却没想到,姐妹竟然是过来“出卖”她的……
“那边马上就要放灯了,你之前没来过,就让池浪带你过去放个孔明灯感受一下气氛吧?”
林意指了指右边临湖的一个广场,又给她指了指左边斜后方的一家西餐厅,“我和池仲孝都不太喜欢热闹,去这个店里坐一会儿,你们玩够了来找我俩就行。”
姜宥仪随着林意的节奏,先看向那个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点灯的广场,又看向角落里那家不仔细瞅都不一定能注意到的西餐厅,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大热天里却穿得十分正式的池仲孝身上……出于对池法官的人道主义关怀,顶着池浪落在身上的那仿佛形若有质的目光,她还是硬着头皮对林意点了点头。
林意临走的时候拍了拍池浪的肩膀,在姜宥仪眼里,他们俩仿佛在对暗号似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但实际上,他们四目相对,擦肩而过之际,彼此都磨着牙用气声同对方进行了友好的交流——
林意:“你丫争点气!”
池浪:“你和我哥别给我捣乱就行了!”
这俩人以为别人听不见,实则一点没漏全听见了的姜宥仪:“……”
“燃灯节放灯的行为,是表达男女之间暧昧和祈愿的——”
同池仲孝一起朝那个外表名不经传的西餐厅走去的时候,林意琢磨着姜宥仪和池浪的状态,心里还是十分没谱地问身边那个衬衫西裤黑皮鞋、从上到下都一丝不苟的男人:“宥仪没参加过这个开幕式,你说这个‘燃灯’的意思,她能不能知道?”
“开幕式是桉城在办,但燃灯节全国上下都在过,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池仲孝先前没见过她替谁操心成这个样子,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她:“放心吧,我觉得宥仪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如果今天他俩还是没进展,那就肯定是她对池浪不满意——不过这也很合理。”
林意是清楚地知道姜宥仪对池浪也有意思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操心地撮合他俩,但自己闺蜜在感情上是什么态度,林意不会跟池仲孝说,因此只非常不认同地瞪了他一眼。
她本来已经不想再说这个了,但快要走到西餐厅门口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要命的事——
“你弟准备了什么没有?”
她倏然转头看向池仲孝,虽然问得没头没尾,但池仲孝明白,她是在说,既然要求爱,池浪有没有给人家姑娘准备什么惊喜。
……但这个池仲孝是真不知道。
“我不清楚,”他一五一十地回答她,简直哭笑不得,“你也知道,池浪不愿意让我过问他的事,我也懒得管。”
他说着,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