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愿,见与不见,只待天恩。
“左右不过十几日的功夫,郡公的亲弟弟难道真的是入京为质子的么,再说这是右相卖的人情,陛下未必会怪在郡公头上。”
“我在这里点兵,他在陛下面前点卯,为的就是陛下安心。”
赵衍一边摇头一边笑道:“郡公再过几日也要叫陛下一声父皇,叫我一声姐夫,又何必这么敬小慎微呢?陛下愿意将寿安公主许配给你,又怎会不信你。”
西平郡与定安侯府,一个镇西,一个御北,都是国之股肱。只是为了粮草,战马等事体素有积怨。
定安侯接连三番两次大败突厥,隐隐有了功高盖主之势,本来姜昭只需静待言官们火上浇油,圣上鸟尽弓藏,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想这次赵衍诓骗他二弟离京,将原本清晰的时局搅混了。
将在外,最怕的失信于君,姜昭心有不满,隐忍不发,听到账外有人喧哗,没好气地问:“何人”。
曹知望掀开一个小缝,一弯腰进了大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附到姜昭耳边,“老夫人又使人来请,请郡公带一队人马速去公主府。”
公主府向来有自己的亲卫,带兵擅闯,无异于御前佩刀,“可有说是什么事?”
曹知望看向赵衍,见他踱着步子往帐外走了,才又压低声音道,“寿安公主中毒……已经薨了……红绡恰在公主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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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春衫(二)
妙仪和赵岐行至秦州地界,官道变得拥挤起来,渐行渐慢。
起先是一些富裕人家的车队,家丁仆妇一众人都跟着,浩浩荡荡,像是大户人家乔迁,不过赶在同一日也算是巧了。
后来是零散的马车,牛车,也是收拾了不少箱笼,拖家带口。
再后来,人越来越多,却都是大包小包,拖儿带女,俨然是一副逃难的样子。这些人都是无一例外皆与他们背道而行。
两人在一棵桃树下停了马,稍事休息。
人间四月天,花时已过,芳菲未尽,马儿一停稳脚,零星几片花瓣翩翩落下,停在了妙仪的发髻上。
赵岐伸出手,想帮她拂去,妙仪坐下的飒露紫脖子一扭,闷哼一声,往前踏步。赵岐心思一转,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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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簪花有什么不好?促狭心思起,又故意让自己的红马跺了跺脚,烈日骄阳中,下起了花雨。
妙仪转过头,赵岐的嘴角还挂着笑,眼睛已望向了别处,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心道,过了这一两日了,也不会再与他见面,便不计较,吩咐道:“你去找人问问,这些都人是去哪里。”
正巧有一位年轻的书生和他的小书童,也停在了桃树下,那书生翻出本书来看,封面花里胡哨,是本坊间流传的话本子。
小书童一咂嘴,道:“公子,你也可怜我些个,净看些闲书,没有长进,回家老夫人又要揭我一层皮了。”
书生一卷书打在小书童脑袋上,力道不轻不重,“小小年纪碎碎嘴,比夫子还不如。我就算日日看闲书,也能高中,何况今年看样子是开不了恩科了。”
他本是去大梁城参加春闱的,如今等不得家里派人来接,急匆匆从大梁避难出来,路上也不忘消遣,可见是个乐天知命的豁达人。
赵岐下了马,见他生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