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来。
他什么都不曾瞒着岁岁,包括功成后或许不能身退的结局。
独自涉险,包揽一切,看似体贴,实则残忍。
他若一死,一了百了,无知无觉。
可被留下的岁岁,因他蓄意隐瞒而未能尽展其能,定自责自疚,难以释怀。
况且,岁岁本就比他豁达多了。
当他将这一番话告诉岁岁时,岁岁却笑着应他:
“阿浔,我不知自己何来的福缘,竟重来了一回。此番若能保下沈家,实在是上天眷顾,了我前世夙愿。”
“如此,本不该奢求更多了,只人心到底贪心不足,除了家人康健无恙,我还想和阿浔长相厮守。”
“所以,阿浔,我们只管倾尽全力,你知晓我是如何执拗的一个人,总要拼到最后一刻的。”
岁岁冲他笑得那般明媚又坦然。
江浔嘴角轻扬,快步迎向沈嘉岁。
他总觉得,披洒在岁岁身上的阳光,永远比别处更耀眼,耀眼到能照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