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站在粘液身后,脑门上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想杀死安咎,他只需要把他控制住,所以要时刻注意粘液的攻击力度,不能伤及他的性命。
安咎用菌蔓挥出最后一击,迅速后退。右手掌的手骨已经露出,他松开菌蔓,利用惯性将其缠在剑上。
粘液倾泻向安咎,他立剑于身前,剑出掌心,突然定格在空中。
一截符文缠住他的身体,粘液一拥而上,将他固定在原地。
这截符文是咒术师最开始剥离身体的那一截。他用这截符文绑定安咎,引领悴螂和类咙前去寻找。
符文带领队伍前往肆星,抵达菌林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咒术师早知安咎不会听命,留好了后手。
符文死死缠住安咎,肉身定格。但他绝不会作为引诱挚友前来赴死的工具。
当咒术师看到安咎闭上的双眼时已经晚了。白光一闪而过,咒术师的尾巴砸在地上,血液喷溅。
臀部的符文向伤口靠拢,喷溅出的血液反重力地向回流淌,重新流入咒术师体内。
尾巴上的符文有一瞬的停止。缠住安咎的符文就来自咒术师尾尖,当尾巴被砍掉符文失去连接,瞬间失效。
安咎的人类肉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他的意识还存在剑里。
剑砍断尾巴后,瞄准咒术师的脖子刺去。咒术师抬手,手掌中央的伤口射出两根血管,握住剑身。
符文顺着血管向上攀延,锁住剑。剑失去动力,被咒术师握在手里,同时被符文封印。
远处安咎倒下的人类躯体忽然站起,向咒术师奔去。
安咎预料到了咒术师会将剑封印,如此一来他的意识就会被永远封锁。当剑刺向咒术师的瞬间,安咎就已收回意识,注入人类肉体。
咒术师转头凝望安咎,丝毫不予担心。失去剑的安咎手无缚鸡之力,仅凭人类脆弱的肉体不可能抵抗他。
怯意在咒术师面前向来无所遁形。他对灵魂的感知力极强,这也是为何他能定位安咎。
当手无寸铁的安咎向他奔来,他没有感知到一丝一毫的恐惧。
唯有沉静。
咒术师稍稍抬手,粘液一下裹住安咎双腿,向上蔓延箍住他的手。
现在,咒术师控制住了安咎的剑,和他的人类肉体。他失去了所有翻盘的可能性。
粘液包裹安咎全身,皮肤向内收缩,挤压肌肉。咒术师抬起脑袋上唯一一只眼睛,对上安咎的眼睛。
他的眼里依旧只有沉静。
咒术师刚准备把安咎沉进地板进行封印,头顶突然传来巨响。
堡垒房顶倾塌,咒术师缓缓拨动双手,碎裂的粘液向两侧移动,避开咒术师。
黑影射进堡垒,笼罩咒术师和安咎。黑影铺洒在整座堡垒之上,完全笼罩,不留一丝光亮。
透过碎裂的房顶,咒术师看清了黑影的归属者,是一块巨石。
一道突兀银光钻入房顶。咒术师的手指以不同角度扭曲,周围的粘液形成一张巨网,将从空中落下的人类捆住。
夏溯的脸出现在安咎上方。透过粉紫色的粘液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肢体动作却十分迫切。
银色触手从她身后反复刺进粘液,但粘液的粘合性太过强悍,连触手都撕不开。
宿罗的吼声穿透粘液传来。他和杰克也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