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眯着四只眼睛:“幼崽无法在这种寒冷的温度下生存。母巢内潮湿闷热,跟回廊完全相反。”
幼崽仿佛听懂了权臣的话,往他怀里缩了缩。
诺娃的声音逆着气流而上:“相信我!再往里飞你就知道了!”
权臣咬咬牙,紧紧抱住幼崽,把自身的体温渡给他们。两人又向回廊深处飞了五分钟,权臣的翅膀被冻僵,完全失去知觉,凭借着意志拍动着。幼崽几乎没了气息,成团窝在权臣结实的臂膀里。
诺娃率先向着低处坠去:“跟上我!”
权臣低头看着诺娃坠入液体,只能跟上。冰冷的液体刺进骨骼,权臣奋力滑动四肢跟上诺娃,就在他即将彻底冻僵时,液体竟开始回温。
一缕缕暖流刮过身侧,激活了体内的神经。权臣的翅膀重新有了知觉,帮着四肢在液体里划动。两人深入液体,眼前,一个堡垒渐渐显现。
堡垒由石碑砌成,刻满权臣看不懂的文字和图像。诺娃化作液体游到堡垒前,用身体撞击石门。石门被撞开,权臣和诺娃游进堡垒,进入大厅。大厅中只摆有三尊石像,并无他物。
几根白须破出石像,石像的表层被一点点顶破。三个长满白须的生物从中游出,身体细长,拥有五根鳍。当生物游到光芒下,鳍泛出一圈圈霓虹光辉。他们向着权臣和诺娃靠近。权臣时刻准备进攻。诺娃用躯体缠住他的翅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生物越游越近,脸上被白须覆盖,看不见脸。他们探出白须,伸到权臣身前。权臣下意识把幼崽抱的更紧,不善的盯着白须。
诺娃轻轻拽了一下权臣的翅膀。他这才把幼崽递出。白须很自然的接过十个幼崽,环住幼崽的身体举了起来。
“母巢的幼崽,对吗?”
其中一个生物说。
诺娃看权臣的爪子一直警惕的伸在外面,自己接过话:“对。从母巢培养穴内运出来的。我们不忍心这些明明健康活泼的幼崽被当作残次品处理掉。我听说回廊是六座城邦里唯一一个绝对中立的城邦,我希望你们可以庇护这些幼崽。历史肯定不愿记载母巢残酷的行为。”
三个生物没有立马回答诺娃:“我们是长青长老。唯二常驻于回廊的生物之一。我们的职责是确保历史得到准确的记载,还有保护往日的石碑。我们的誓言是保持绝对中立,不参与城邦间的斗争,客观的记录每一瞬时间。”
诺娃变得有些急切:“庇护幼崽并不代表参与斗争,而是保护了历史。幼崽就是历史得以发展下去的缘由,他们的生命承载着可能性,等着你们去记录。”
权臣看向诺娃,她鲜活的语言似乎撼动了长青长老,白须左右摆动,幼崽被轻轻摇晃,竟生出困意。
“一直有传闻说回廊在庇护那些被命运遗弃的生命。我请求你们,庇护幼崽,直到他们长大。他们会协助你们记载历史,谦卑的雕刻石碑。”
权臣站在诺娃身旁,无声的支持她。
长青长老终于妥协。其中一个长老回到碎裂的石像旁,敲响了一座银钟。沉闷的钟声在堡垒内回荡,下一秒,几十只幼崽从房间内跑出,在长青长老地下撒欢。
权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长青长老用白须把抱着的幼崽放在地上,很快和其他幼崽打成一片。
诺娃惊喜道:“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在回廊里悄悄庇护着他们。”
长青长老用白须拂过幼崽:“历史向我们证明所有生命都应尽全力成长,我们愿意给予这些幼崽机会。我们会庇护幼崽,直到他们有一天准备冲破作为残次品的未来。”
诺娃和权臣安心了。两人不宜久留,立刻启程返回母巢。途中,两人经过冰岛,诺娃提出想要看一眼记载历史的石碑。权臣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降落在岛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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