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层窗户纸,却坚韧得如同天地之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壁垒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捅破。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规则,限制着这个末法时代的生灵,不许他们再向上窥探分毫。
“唉……”
一声轻叹,带着几分历经风霜后的宁静,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就在这时。
嗡——!
一股灼热的刺痛感,毫无征兆地从他左手手腕处传来!
张云渊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然收缩。
他撸起袖子,只见手腕上,那道多年前留下的、几乎已经与皮肤融为一体的檄青印记,此刻竟亮起了微弱的红光,滚烫得如同被烧红的烙铁。
一股急促、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炁息波动,顺着那印记,悍然撞入他的神魂!
这股气息……
是二师兄,张怀义!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杳无音信,这道源自秘画门的传讯之术,终于再次被催动!
这信号微弱而急促,意味着对方要么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要么就是有了什么不得不立刻告知他的重大发现。
张云渊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掀起了真正的波澜。
他没有任何犹豫。
“宝宝,收拾东西。”
“好。”
冯宝宝甚至没有问为什么,转身便走进了屋子。
片刻后,她拎着一个破旧的行囊走了出来,里面只装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干粮,外加一把她用了多年,早已磨得锃亮的铁锹。
张云渊看着那把铁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站起身,闭上眼,仔细感应着手腕上那股越来越清晰的指引。
方向,西南。
蜀地。
……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但对如今的张云渊和冯宝宝而言,崇山峻岭如履平地。
两人循着檄青那愈发清晰的指引,一路疾行,最终深入了蜀地腹地一处偏僻到近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村子不大,鸡犬相闻,炊烟袅袅,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指引的尽头,是一间毫不起眼的普通农舍。
土墙茅屋,篱笆小院,院里晾晒着一些干菜和农具,与周围的农户没有任何区别。
张云渊的心,却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缓缓推开那扇虚掩的柴扉。
院子中央,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一斧一斧地劈着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身形略显佝偻,花白的头发被一根布条随意地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被岁月压弯了腰的老农。
听到开门声,男人劈柴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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