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比一天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官府不管,军队不问,就任由那些东洋人横行霸道……我们的货,在路上被那些溃兵抢了好几回了!”
张云渊静静地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峻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卖报童子,从茶馆门口跑过,他手里举着几份印制粗糙的报纸,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吆喝着。
“卖报!卖报!徐州战危,我军将士奋勇抵抗!”
张云渊心念一动,叫住了报童。
他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买了一份报纸。
他下山的时候,也随身带了一些金银俗物,只是在山中几乎没动用过。
他接过那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展开一看,目光立刻落在了头版那触目惊心的标题上,随即,又下意识地扫向了报纸右上角的日期。
那里,清晰地印着一行小字。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二日】
轰!
张云渊的脑子,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如遭雷击,手中的报纸飘然落地也毫无知觉。
民国二十七年?
怎么可能?!
他进山之前,明明还是民国二十年!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报纸印错了,这乱世之中,印错日期也是常有的事。
可他颤抖着捡起报纸,接连翻看了几页,上面所有的日期,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民国二十七年”。
他猛地站起身,凳子被带倒在地也浑然不顾,几步冲到茶馆的柜台前,指着墙上挂着的那本因为潮湿而有些卷边的老旧黄历,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干涩沙哑。
“掌柜的,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掌柜的被他这副失魂落魄、仿佛见了鬼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愣了愣,才结结巴巴地回答。
“今……今天是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二啊……客官,您……您没事吧?”
民国二十七年……
整整七年!
张云渊踉跄着退后两步,后背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晃动。
他终于明白了。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他一直以为只是古籍中对仙境夸张的杜撰,没想到,竟是真的!
那个自成周天,灵气浓郁到化为实质的炁局,其内部的时间流速,竟与外界完全不同!
自己在里面看似只闭关了短短七日,外界,却已是七载悠悠岁月,流转而过。
巨大的时间错位感,如同无形的巨浪,瞬间将他吞没,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神恍惚。
七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无数的疑问和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疯狂翻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
但仅仅是片刻的恍惚之后,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的紧迫感,便如同一盆刺骨的寒水,瞬间浇灭了所有的迷茫与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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