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侯凌那只肮脏的脚,离李慕玄的脸越来越近。
楼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成了冷漠的看客。
张云渊将这一切,都静静地看在眼里。
青竹苑的仗势欺人。
李慕玄的孤立无援。
以及高艮那番话。
那每一个字都透着“理智”与“正确”,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家破人亡的那天。
那些凶徒的残忍,与眼前侯凌的狰狞,何其相似。
而周围那些看客的冷漠,与高艮此刻的“不值当”,又何其相似。
所谓的正道,就是这样吗?
为了门派利益,为了不得罪人,就可以对发生眼前的无耻行径,视而不见?
他心中的道,不是门派之别,不是利益权衡。
是善,是恶。
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再袖手旁观。
就在侯凌的脚底,即将印在李慕玄脸上的那一瞬间。
张云渊,动了。
他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身形一闪。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青色的影子,便鬼魅般出现在了场中。
他出现的时机,妙到颠毫。
正好卡在侯凌的脚即将落下,而阮涛等人因为胜券在握而心神最松懈的那一刻。
张云渊轻描淡写地一挥手。
他没有用雷法,也没有用任何霸道的劲力。
只是简简单单地,用武当的以柔克刚催动大如意劲,一股柔和却又绵长,不容抗拒的劲力,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荡开。
这股劲力,像水波,像云雾。
它没有伤人的意图,只是轻轻一拨,一引。
正处于暴怒和得意中的侯凌,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劲托住了自己的脚腕,让他那势在必得的一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而他身边的阮涛和其他两名青竹苑弟子,也被这股柔劲一带,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了两步,瞬间打乱了他们原本的站位。
仅仅一挥手,便将四人隔开,化解了眼前的危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诸位。”
张云渊平静地站在四人中间,挡在了李慕玄的身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同为异人,切磋点到为止,何必下此重手。”
“你他妈是谁?敢管我们青竹苑的闲事!”
侯凌被坏了好事,勃然大怒,张口就骂。
阮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