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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
这次竟只十秒的时间。
蚀骨的痛楚从右眼遍及神经,席岁安捂住右眼,感受到右眼再度陷入黑暗不由无奈叹息。
还是不够强。
“走!”
席岁安招呼伊洛文快速离开这片短暂的真空地界。
尽管他们速度够快,但那些根须杀了一批来一批,完全无惧无畏没有思考能力,没有犹豫地再度绞杀而来,誓要将他们吞噬,根须上那剧烈的腐蚀性,连伊洛文都不慎胳膊上被腐蚀掉一片血肉。
“不对……”
伊洛文站在鲲的背部,低头盯着胳膊上的血洞顿住,半晌他倏然望向那根击中他的根须,敏锐地察觉到根须的本源流动。
那是属于他的那一丝微弱的本源……
“不是腐蚀,吞噬,它在吞噬我的本源!”
精灵族这上万年到底在搞什么鬼?!
伊洛文难以置信,他在王庭度过一段幼年期,那时他攀爬过生命树的冠顶,接受过簪花盛典上生命树的赐福,偷折过生命树的枝杈和叶片,从不曾察觉到生命树有什么异状。
如今地上的生命树依旧葱茏宛若最初,地下的根须却早已畸变异化。
席岁安手执本源执弗拉梅尔刻刀向后一转刀尖,激活的刻刀割裂出一道细而锐利的猩红刀光,它遵循着主人意志所向披靡般地将围剿到身旁的根须全部斩断。
她松了口气,暗暗赞美这位院长的好手艺,这把刻刀竟然扛住了畸变根须上的腐蚀性液体,简直堪称神品!
院长YYdS!
席岁安露出笑容,转头正想跟伊洛文说这个,不想听见伊洛文咬牙切齿的话,她心头悚然一惊。
“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里的小幽灵无可奈何:“看来原本可赋予永生的生命树变成了一棵汲取生命的树了,这棵树还是砍了吧,不能留。”
席岁安愕然,汲取生命?
她立马联想到精灵族比血族都要悠久的寿命,神情复杂起来。
难道他们利用生命树……
不会吧……精灵族不会这么作死的吧?
伊洛文扔掉千疮百孔的短剑,换成自己的碧绿色刻刀,薄薄的刃轻而易举将那血洞削去,继而面不改色地朝席岁安道:“小心点,身体别接触到根须,它们会吞掉你的本源力量。还有这里的本源杂质太多,千万不要摄取这里的本源之力。”
“是,老师。”
席岁安垂眸应声。
她忍住右眼熟悉的剧烈痛楚,沉默感知周边的本源之力流动,这里的本源之力和她自身的本源之力两者并不互相抗拒,反而彼此拥有某种朦朦胧胧的吸引力。
使用弗拉梅尔刻刀和召唤鲲消耗的本源堪称巨量,她力有不逮时只能汲取这里的本源之力,会产生什么后遗症她都有心理准备面对,结果没想到这里的杂质完全不影响本身的混沌本源。
有些奇怪,她抬头看向根茎密布的中心地域,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袭上心头。
好像……有谁在那里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