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前变了太多,越来越以力服人。”
“再这样下去,这天下,哪里还有我等立足之地”
御史大夫走在院墙之间,看向天空中的金丹大日,“以力服人,最终必为力所害,我等身为臣子,决不能让陛下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对身旁的监御使说道,“我待会儿去寻左相,国子监那里,可有我们的人”
“有。”监御使眼睛顿时一亮。
御史大夫轻轻点头,“你抓紧时间擬一份名单给我。”
“东海郡空了不少位子,我们理当为大夏推举更多栋樑之材。”
始皇帝和徐祖回到奉天宫后殿,
“李砚知可有二境功法留下”始皇帝甚至对朝堂上的事,只字不提,而是直接询问二境功法。
徐祖捻了捻鬍鬚,“他的確留下了初稿,但目前他自己还未全部走完,所以並不能保证不会出错。”
“陛下还是要再等等。”
始皇帝卸下冠冕,一旁的大监低头走上前来,帮忙以玉冠束髮,“朕恐怕等不了太久徐祖有些异,“陛下为何这般说”
“泰山封禪虽出了些岔子,但陛下如今已经走上修行之路,寿元之事应该不成问题。”
始皇帝坐下,“朕利用泰山封禪,直接迈入初境巔峰。”
“但从此朕之修为,与大夏气运息息相关,任何气运损耗,都会让朕的修行受阻,甚至倒退。”
“朕不得不强行弥补被天上之神分割出去的那部分气运,再加上南北两境大战,朕的修为虽然还维持在初境巔峰,但却是一直都在消耗之前积累的底蕴。”
“另外,徐祖你那关门弟子的初境最后一步,徐祖应该也有所了解。”
“烽火境,点燃烽火是为了映照內景,这一点本是极好,但若是迟迟不能映照內景,
体內烽火便会一直燃烧自身气血,直至乾枯。”
始皇帝伸出手掌,露出那惨白的皮肤,“朕用泰山封禪燃起的人间气运之火,远超气血点燃的烽火。”
“所以对身体的负担也更重!”
“若长时间无法映照內景,恐怕朕真撑不了太久。”
徐祖闻言,一步上前,直接握住始皇帝的手,瞳孔骤然猛缩,“陛下的身体怎会如此!”
他看向始皇帝,眉头紧紧起,“单纯的人间气运烽火,就算对身体有负担,也绝不可能如此惊人。”
“老夫当时还亲自检查过,陛下的寿元至少能延长二三十年,有足够时间过渡到后面的二境三境,怎么情况反而更严重”
“陛下到底在南北两境的气运屏障上,消耗了多少”
徐祖的眼神复杂,既有担心,也有心惊,更有一抹心疼。
坐在案台前的始皇帝,当年便以凡人之身,生生抗住了人间气运,而今好不容易走上修炼之路却在燃烧自己的性命,稳固南北两境的气运屏障。
世人皆知,气运屏障不稳,大战已经开始,却不知,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始皇帝用自己的命在扛了。
始皇帝轻笑著拍了拍徐祖的手,他自然也看到了徐祖眼中的心疼,
“徐祖,何须如此小女儿作態”
“朕与徐祖联手,继承前人之遗志,將旧神推下神坛,已將近二十年——”
他的声音里满是感慨,但却话锋一转,
“徐祖觉得,何人可继承朕的这个位子,继续与徐祖联手,撑起大夏的天”
徐祖身子猛地一颤,“陛下,你现在正值春秋鼎盛,现在谈论这些言之过早。”
“老夫的关门弟子,一定会儘快拿出完善的二境法。”
始皇帝笑了笑,“无妨,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保证朕能一直活下去总该要选一个合適的公子,能在朕不在后,撑得住这份人间气运。”
“公子苏公子亥亦或是公子朝”
后殿中的气氛,既轻鬆又凝重,始皇帝一直都带著笑意,但徐祖却面色沉重,一旁侍奉的大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徐祖握住始皇帝的手,认真说道,“陛下,这三人都不合適,陛下还是要继续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
大监嚇得差点人都要昏死过去。
普天之下,也只有和陛下亦师亦友的徐祖,敢这么对陛下这么说话了。
始皇帝反问道,“徐祖为何这么说”
“公子苏温文尔雅,又熟读儒家经典,深得朝臣之心;”
“公子亥聪明伶俐,自幼虽调皮贪玩,但胜在脑子灵光;”
“公子朝稳重內敛,平日里虽看不出什么拔尖的地方,但根基扎实,稍加培养,可堪大用。”
徐祖却是摇了摇头,“公子苏过於偏信儒家那一套,性子也软弱,有陛下为他撑腰,
朝臣才不敢欺他,若没有足够的靠山,臣欺君之乱象,恐近在只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