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贼人,竟敢对灵虚观动手!当真是欺我道门无人不成!”
灵虚观不仅仅只是一间道观,更是道门一员。
严格算起来,龙虎山,道家,乃至五斗道教,都可以称得上是道门。
如果道门都算无人,那全天下就真没几个人了。
可是李砚知並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双手颤抖著扶住孟昌民,眼神中布满了慌乱,“二,二叔,走,走,別说了,我带你去医馆。”
他想抱起孟昌民,可孟昌民却抓著李砚知的手,气若游丝地笑道,“砚知啊,你看到我的剑了吗当不当得起初境最强”
“当得起,当得起.”李砚知连连点头。
“你这娃子,就知道逗我高兴——.”孟昌民咳出一大口鲜血,紧紧抓著李砚知的手叮嘱道,“好好—活著—”
当他最后一个字说完,气息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轰隆隆——
李砚知如遭雷击,看著孟昌民垂下去的手,脑子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小白狐站在一旁的街道上,歪著头看向李砚知,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解。
似乎在奇怪,李砚知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如此伤神动念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竟敢对我灵虚观动手!”灵虚观观主是个中年道土,他头髮散乱,嘴角渗血,衝著李砚知愤怒咆哮。
李砚知轻轻抱起瘦弱的二叔,缓缓起身,“李砚知。”
他留下一缕神性,隨风散落在灵虚观所有道土身上。
“你就是那个李砚知!”灵虚观观主微微一震,“此事我会上稟县衙,由县令大人决断.你且先回去安葬此人罢。”
李砚知深深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小道土,脚下轻点,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他回到孟家村驻地,
孟武等人正站在驻地外,来回走动。
见到李砚知抱著孟昌民回来,孟武心头瞬间咯瞪一下,面色陡变,下意识往前踏出一步。
可偏偏脚下一软,要不是陈苍在一旁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他已然要跪倒在地孟武跟跟跪跪往前走,面色瞬间惨白,“李,李兄弟——-二,二叔他—..—”
李砚知將孟昌民的户身交给孟武,然后一步一步走进帐篷。
天地间迷雾翻滚,让人越发感到眼前昏暗。
二叔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到甚至很简陋。
李砚知带著孟武,回到孟家村,將他葬进学堂门口的大树下。
天空中有隆隆闷雷滚过,可是却並无半点雨水落下。
这迷雾,这空间涟漪,似乎將所有风雷雨雪都隔绝在外。
孟武跪在大树前,痛哭流涕,这莽汉子脆弱的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抱著大树撒不开手。
李砚知站在孟武身后,静静看著眼前这棵大树,眼前似乎出现了二叔笑呵响抓著旱菸杆子的模样。
他最爱看著学堂里的娃娃们上课的样子。
坐在这儿,一坐就是半天。
李砚知和孟武在学堂留了半日,方才回到蒙乡驻地。
“往后每天的点卯不要再去了。”他对陈苍和项明说道,“从今天开始,所有蒙乡人不得离开驻地。”
“封锁驻地我赞同,可要是连点卯都不去的话,就怕县衙和方山书院那边”陈苍有些迟疑。
“隨他们去吧。”李砚知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子冷意,“五斗道教的手段越发猖狂,任何一丁点麻痹大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以保存自身为重。”
项明似乎有点明白李砚知的想法,双目登时一亮,“李兄,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出关之后。”李砚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这段时间,拜託二位了。”
说罢,转身钻进帐篷。
陈苍还有些疑惑,就被项明拽走了。
“不是,项狗,你怎么不劝劝李兄这样公然和县衙以及方山书院唱反调,
县衙很有可能会给李兄安上邪方的名头!”
陈苍急忙对项明说道。
项明此时却显得有些激动,“放心吧,李兄自有打算!”
陈苍看著项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对!你猜到李兄准备干什么了”
项明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帐篷附近,抓起短枪,开始细细打磨,“等著吧....”
李砚知走进帐篷,盘膝坐地,了整整半个时辰,方才压下心中的杂念,开始服用宝药,继续淬链六腑。
时间悄然流逝,
三月三,
沉浸在修炼中的李砚知眉头微动,周普的声音透过白帝祭坛传递进脑海之中。
李砚知分出一缕意识降临白帝祭坛白帝虚影缓缓睁开双眸,吸收在祭坛中沉浮的杂乱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