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僵在原地,洛雅眼中含泪,上前一步,轻声喊一句:“胥堂哥哥……”
谢天昊醒过神来,忙举手握拳,捂嘴轻轻咳了两声才道:
“多年未见,一时竟认不出来,子洛清雅,你们这些年受苦了!”
红果含笑看看袁清雅,又看看谢天昊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
当年她也是如此,见了青豆兄妹被欺负,便不由自主想要上前保护。
江大嫂回周家村寻亲,一进门,红果本能地扑上去,投进她怀里痛哭流涕。
后来山中偶遇赵十武,满面胡须眉弓带疤,一脸凶狠模样,红果却无端生出信任,愿意亲近。
这些都是属于原身的情感,红果她无法自控。
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任由她的情感与思绪掌握自己言行,这感觉实在太惊悚。
不过慢慢地,红果就习惯了,接纳了,走到今日,她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了原身。
现代那个周红果的灵魂,已经被她封存在心间,成了轻易不敢触碰的回忆。
谢天昊,也没什么不同,会慢慢被原身的情感占据,接纳他的所有。
红果看了眼久别重逢的三人,悄然退出去,让许娘子过一刻钟,再请他们去前院入宴。
这日之后,谢天昊与罗虎子便在义庄兵营安顿下来,日常负责杨柳镇巡防安保之外,便在兵器营研制弩箭火器,指导工匠建水泥窑。
洛原征求赵十武同意,在将军府前院自己居住的偏院里,给表哥布置了一间客房,谢天昊休沐之日便可回将军府,与他兄妹二人相聚。
赵十武则指派了一队人马,进龙头山勘探铁矿不提。
洛原原本想择机与谢天昊提婚约之事,却被洛雅给拦住了。
“哥哥莫要提此事,十年未见,难道你不觉着,胥堂哥哥他对我们陌生许多?他若记得婚约之事,愿意履约,自该主动提起,如今缄口不提,要么是不记得,要么是不想履行,我身为女儿家,何必主动提起,倒似要逼婚一般,落了下乘不说,还坏了情分……”
她这话合情合理,洛原却舍不得妹妹大好年华,白白虚度,犹如华丽牡丹,却盛放在偏僻山野,不得遇良人。
“妹妹,之前你说要自梳不嫁,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人家,我也就由着你,如今胥堂表哥与你乃天作之合,哥哥替你去试探一二,又何妨?”
洛雅低头不语,良久才抬眸,眼中薄薄一层泪雾,颤声道:
“哥哥,你我身份未明,双方长辈不知流落何妨,尚在人世与否,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出嫁?”
洛原语塞。
当初夫人问过,要不要给他们兄妹在桃源山谷落户。
洛原思虑再三,婉言相拒。
他还记着袁家世代风华,不想丢了本姓,总有一天,要以袁子洛,袁清雅的名讳立于世间。
兄妹俩在廊下默然相对,谢天昊在宴席上,见他二人先后离席,久久不归,便寻了出来。
“这是咋了?怎么兄妹俩躲这儿哭鼻子?嫌弃哥哥见面礼给少了?”谢天昊故意逗两人。
他后来回松阳镇,给明月姐弟仨,洛原兄妹,甚至赵十武与红果,彦青兄妹,许水漾水莲,甚至黄太太和晴岚姐弟,都补送了一份厚礼来。
洛雅侧过身子,以帕拭泪,整理仪容,方才转过来,对谢天昊一笑道:
“与表哥重逢,喜之而泣,哥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