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杏花见自己躺在旁的男人怀里,衣衫尽褪,遍体紫痕,就疯了。
自从高嫁柳三郎,她一颗心都在夫君身上,只盼着夫妻和美,平安度日。
日子过长了,才知道所嫁非人,看着是个翩翩佳公子,内里一包祸水。
平日里阴晴不定,挨骂受打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被他这般轻贱羞辱,亲手送给别的男人亵玩。
杏花心里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披头散发,在千阳镇奔走嚎哭,怒骂柳三郎无情,黄子义无耻。
柳三郎没想到平日温顺柔弱的杏花,逼到绝处竟会这般撒泼,一时竟没拦住。
气急败坏,拿着烧火棍追过来,要打死她,让她胡说坏事!
杏花心灰意冷,只觉再无活路,冲到水井边,一头扎下去,等捞上来,人就不行了。
这事在千阳镇闹得挺大,人心惶惶,谢天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一夜之间失了大半。
谢天昊怒不可斥,打了黄子义五十军棍,以平民愤,又勒令军中封锁消息。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净扯后腿!
杨柳镇这边只听闻有个女子被逼跳井,却不知是柳三郎不干人事,死的是杏花。
红果倒觉得,这谢天昊治军挺严,不是一般土匪。
当然一般土匪,也喊不出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得自由的口号来。
红果私心里很想会一会这位谢将军,奈何当初拔簪之事,赵十武心中有根刺,她不知该怎么提这事。
清水县境内,两只队伍,一正一邪,将来必有一争,红果只希望不要两败俱伤。
若能合作共谋,保一方乡土平安,才是上上之策。
此事强求不得,只能徐徐图之,等待契机。
九月底,秋高气爽,红叶漫山。
桃源山谷里村民诸事皆宜,安居乐业。
红果亲自主持,办了桃源县第一桩喜事,李木头和张幺娘成亲。
两人新家落在桃果村,婚宴还是设在桃源村李家。
新婚三朝回门后,两人拜别父母,木头亲自赶着骡车,带着新娘子去往桃果村。
张嫂只有幺娘一个女儿,木头邀请她与搬来同住,张嫂婉拒了。
李柱夫妻心里本就麻辣辣地不舍,她再跟着女儿女婿住,不是给红果添乱吗?
桃果村李家,就只有木头幺娘小夫妻两,自当自家。
木头赶着骡车,骡子脑袋上扎着红花,从桃源村过桃溪村,再到桃果村,穿村过岭,一路招摇得很。
沿途不少人议论,咋新婚夫妻,不在家侍奉爹娘公婆,没几日就搬出来了?
“听说了没,将军夫人立的规矩,咱桃源县里,凡是娶了亲的,都得搬出去单过,不与爹娘同住。”
“啊?这是啥规矩?好容易养大了儿,一成亲就搬出去,不孝敬爹娘,不帮着拉扯弟妹?”
“搞不明白,我也是听说的,那李管事去领婚书的时候,周县丞就问了,以后落户何处?不单落户,不给立婚书……”
周县丞说得是彦青,他管着桃源山谷所有人户,落户选房婚嫁,都得从他手里过文书。
“唉……这山里规矩,可真是怪得很……”
老百姓只管过日子,没轮到自己身上,也不会深思,看着木头幺娘搬家,也只摇头闲言碎语几句。
不过有了他俩为先例,山里住户们都醒了神,家里大姑娘小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