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昊从云县郊外就跟着红果一行,到清水县她们住客栈,他也在隔壁住了一宿,第二日又跟到了杨柳镇。
此时此刻,他身着黑色夜行衣伏坐在屋顶,听红果给两个小娃讲狼外婆的故事,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口吻,听得他浑身僵直,颅顶如遭雷击般,两耳轰然作响。
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又觉手足发麻,他不由自主翻身坐起来,双手伸开抓握放松,又蹬了蹬腿。却不小心踢到屋顶瓦片,哗啦一声瓦片从屋檐掉下,落到廊下碎成几片。
“什么人?”赵十武从矮榻上一跃而起,冲到庭院里。
西侧间红果也起身站到窗前,她只以为是野猫闯祸,见十武哥出来巡查,便又回到床上,拍打着受惊的明皓明旭,哄他们安睡。
赵十武冲到院子里,抬头看见屋檐上一个黑影子掠过,心道不好,这匪贼太岁头动土,竟然摸到他家来踩点了!毫不迟疑一个平地跃起,翻过墙头,追了过去。
谢天昊此番只想打探红果底细,没想好究竟要如何与她相认,知道身后这人是红果夫君,不想直面应对,便七拐八弯地绕着杨柳镇躲避。
可赵十武在镇上生活了数年,地形比他不知熟悉多少,不过一炷香功夫,便把人堵在了深巷里。
两人一打照面,二话不说,就交上了手,从地面打到屋顶,从镇中心打到了镇外,不知不觉过了数百招,竟是不分胜负。
谢天昊心有忌惮,不敢出杀招,伤了眼前这男子,怕日后不好交代,赵十武则是心存疑虑,直觉眼前这人便是前日欺辱红果之人,想要取活口问个明白,也不想出杀招。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焦着之间,谢天昊不愿恋战,虚晃一招,突然冲赵十武身后喊道:“二弟,快些来助我,这边!”
赵十武虽知十之八九有诈,却也怕腹背受敌,忙一个旋身从侧边翻滚出去,往身后一看,哪有来人?
再回身,那谢天昊早已飞跃出数丈之外,踩着屋檐树梢,飞奔而去。
赵十武愤愤将大刀砍向身旁柳树,突然转念一想,不好,红果和孩儿们都在家中,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虽然有洛原和大壮,东小院也住着十几个护卫,可刚才那人武功不俗,若他还有帮手,将红果孩儿们绑了带走,可如何是好!
赵十武心中懊恼,飞奔回赵家,也不走正门,从院墙上一跃而过,身子还未落地,半空中便觉左有刀锋右有棍棒袭来。
他心道不好,一刀横去将来袭者荡开,身子后撤,脚尖往院墙上一点,原地一个后空翻,翻到众人身后,耳中便听得大壮的呼声:“不好,快拦住,别让进内院!”
赵十武心下一松,站稳脚跟沉声道:“是我,莫慌!”
原来红果听到他追出去,怕匪贼调虎离山来袭,忙吩咐许娘子去把洛原大壮和护卫们都喊起来,将内宅四周团团围住。
她则和春天抱着明皓明旭,去了后罩房二楼,高处易防守,且明月房里藏着弓箭。
红果把明旭往女儿床上一方,便取了弓箭守住窗口,心里只想着贼人可恶,若敢来犯必杀之而后快!
月儿刚脱了衣裳躺进被窝,还没睡着呢,听说有匪贼进了家,知道利害,翻身坐起来,张开双臂把明皓明旭护在床榻里边。
红果和春天一人守了一边窗户,明皓明旭两个刚睡着又被抱起来出门,折腾醒了蹬着腿哼哼唧唧要哭闹的架势。
明月忙伸出小手,学着娘的模样拍打肩背安抚他们,又低声哄道:
“嘘……娘和春天姐姐在玩打坏蛋的游戏呢,咱们别出声……”
明皓一听玩游戏来劲了,翻身爬起来,弓着背小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