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棚子住。、
哪想到天道轮回,那叔叔占了侄子家的房屋田地,自家不过三代,也绝后了。
叔叔家本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还没娶亲就去世。
二儿子成家后,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怎么求医问药拜菩萨,都求不来儿子。
最后一个女婴难产,连她娘一起带走了。
没法子,只得留了一个女儿在家招赘。
山子他爹死了没几年,那赘婿也生病死了,好在留下一儿一女,也算能延续香火。
哪想到长到十岁出头,山子那个堂弟也得急病死了!
如今就剩下堂姑和堂妹娘儿俩相依为命,山子算是罗家这一支仅剩的男丁。
“你若想回罗家村认祖归宗,那是应当应分的,族长里正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罗二叔没敢去王婶家,让红果把山子和王婶喊来,几人坐在红果家堂屋里说这事。
山子很意外,王婶却撩起衣袖抹眼泪。
她那去世二十多年的相公确实说过,自己是山下罗家村人,被叔叔吃绝户,差点没了命。
他为了保命,才逃到山上来。
还好那时候周家村的老村长厚道,见他一个孤身少年,在山崖下搭草棚子住,问了问缘由,也没驱逐。
还时不时地给点粮食,才让山子爷爷活下来。
当年若不是叔叔心黑,山子他爷爷可以分六亩田地,还有三分宅基地。
叔叔说他爹娘看病,花了家里许多银子,还欠了债,把山子爷爷赶出了家门。
霸占了十几亩田地和宅基地,到最后零零碎碎地,卖得只剩三亩地和一座破院子。
这些事,王婶一直闷在肚子里,没打算跟山子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都好几代的恩怨了,他又报不了仇,知道了也是平白心里添堵。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钱氏迫害青豆几个,王婶才暗暗地照顾他们。
“你那堂姑守了寡,又死了儿子,如今疯疯癫癫的。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族里不少人也打你堂姑房屋田地主意呢,不过你堂姑虽然疯,人却泼辣,上次有闲汉翻墙,被她拿刀砍了出来。”
罗二叔原本也不敢管这闲事的,他与王婶瓜田李下,要是鼓动着她奶孙俩回了村,还不知道儿子媳妇会闹成啥样呢。
这次二叔拿回去十几两银子,说是山子领着他和石头进山挖药材卖得的,儿子媳妇总算开了眼。
主动跟他说,山子这般出息,他堂姑家就剩娘儿俩,被人欺负,他合该回村来支撑门户才是。
“其实你如今在周家村过得也挺好,回了罗家村,也不过三亩地和破屋几间,还得照顾你堂姑和堂妹,你们商量吧,我也就是把这个事说一说,下不下山,都看你们自己的。”
二叔知道,山子跟着红果挖药材,可不少挣。
更别提还有吃食摊子,每次去杨柳镇摆摊,都是他接送,哪能不知道生意红火?
要换了是他,可不一定愿意去趟罗家村那趟浑水。
送走了罗二叔,王婶和山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还是红果打破沉默:
“山子你自己怎么想的?”
山子两手搁在膝盖上,紧握成拳,这时候一松一紧地,良久才瓮声瓮气地道:“我听姑姑和奶奶的。”
王婶叹一口气,回罗家村,哪里有在这山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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