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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言重重点头,“方丈放心,此事弟子记下了。玄悲大师是弟子甚为尊重的高僧,弟子定会用心寻找玄悲大师下落。只是方丈,您为何突然变成这般模样莫不是修炼——”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道,“莫不是修炼《九阴真经》走火入魔了”
玄慈未做表態,只是从身旁取出那本《九阴真经》,说道,“老訥参悟之后,发现这本经文是假的,却也不是全假,九真一假。这是老訥与黄裳以《易筋》经交换所得,没想到他竟给老訥一本掺假的《九阴真经》,才致使老訥走火入魔。”
虚言闻言,心中一凛,这黄裳看起来白白净净,体体面面,能文能武不说,还能耍诈!
虚言疑道:“方丈適才说《易筋经》不是给玄悲大师了吗难不成,方丈交换给黄裳的也是假的《易筋经》”
玄慈冷哼摇头道:“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又何必论谁对谁错。他予老訥假经,只怪老訥修为不足,终究走火入魔,心肺俱损。可那黄裳功力远胜於老訥,纵使练了偽经,经脉难免受损,却终究不至於丧命。”
说罢,玄慈神色忧虑,接著道,“老訥与黄裳以三日为限,要换回经书,老訥担心黄裳一旦发现给他的《易筋经》也是品,定会找少林报復,这便是老訥要託付你的第二件事,还望你能接著保全少林寺。”
少林寺或许在世人眼中並非清净无垢之地,但对虚言有授业容身之恩。
虚言为人重情重义,如今少林有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玄慈见虚言神色凝重,误以为他心有犹豫,便缓缓道:“老訥不会让你白白出手。少林寺与老訥个人这些年来积存的三百万两白银,皆藏於洗孽堂地窖之中,全都任你处置。老訥將这临终之託付於你,非但是信你武功,更是信你为人。”
三百万两白银!
这是何等庞大的一笔財富
纵是虚言早已家財万贯,各方合计也有一百多万两,但听到“三百万”这个数字,心头也不由微微一震,竟隱隱生出几分悸动。
虚言到底还没有被飞来横財冲昏头脑,退后半步合十道:“此银乃少林根本,若尽数予我,寺中千百僧眾何以为继此等重担,虚言一人实在担不起。”
玄慈道:“寺有万亩福田,香火不断,便是般若生根处。少林不会沉沦,只因佛法不沉沦。你且安心收下,日后自有后来人,踏云而至,再续钟声。”
虚言自知再无推脱之必要,此刻满心感慨,眼眶泛红,含泪收下。
“方丈,照您先前所说,黄裳与您相约今日见面换回经文,这件事高公公可曾知晓”
玄慈道,“此二人利益勾连才狼狈为奸,绝非朋友,黄裳偶得宝经,必定藏私,肯定不会让高公公那阉人知晓。”
虚言道,“如此说来,今夜换经,只有方丈与黄裳二人在场”
玄慈道,“老訥和他都不愿意这件事为外人道,应是他一人来。”
虚言心道,原本还想著狗皇帝將黄裳从高公公身边调走,现在来看,不用这么麻烦了,说道,“方丈放心。黄裳屡次欲取我性命,因果既已种下,弟子便不会坐以待毙,弟子亦不能坐视少林百年基业因我而危。与其待他日祸起萧墙,不若早日化解这段恩怨。於公於私,弟子都当竭尽全力护持少林周全。”
玄慈欣慰含笑,气息愈发微弱临终之时,虚言看著玄慈,心中一动,“方丈,您或许不知,您与叶二娘有一个儿子。”
闻言,玄慈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竟似有火光燃起:“谁”
“虚竹。”
“虚竹!”
玄慈惊万分,轻轻念了声,“虚竹好孩子..”
他微微一顿,气息渐缓,却仍庄严如初:“生死是空,银两是空,唯有因果不空。是缘,也是法。”
说罢,闭上双眼,溢然圆寂。
暮云低垂,松涛鸣咽。
虚言易容成玄慈,僧袍染尘,独踏山阶,步步重千钧。
袖中双掌暗凝劲,眼前古剎血光隱。
他望著月光下那片碑林。
洗孽堂,今要在这里洗清孽障。
按约好的时辰,虚言早早等在那里。
半碗茶不到,黄裳咳嗽声至。
虚言明知故问:“状元郎,这是伤著了”心中却断定他是练假《易筋经》走火入魔所致。
黄裳拿著手帕捂著嘴,勉强咧嘴乾笑道,“不碍事,伤寒而已,你这洗孽堂罪孽太深,阴气太重,不想咳嗽都难。方丈是怎么想到在此处修炼的”
虚言道,“习惯使然。”
黄裳道,“少林寺的《易筋经》高深莫测,不愧是镇寺之宝,黄某人实在参不透,理不清,还是先还给方丈吧。”
黄裳並没有將书放在桌上,而是单手把书递给虚言。
虚言心中一凛,黄裳这举动莫名奇怪,难道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