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解脱她望著李沧海,眼中再无半分敌意,反而带著几分复杂的心绪:“原来—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小妹。”
童姥也愣在原地,枯瘦的脸上褪去了戾气。
她与李秋水斗了一辈子,爭的是无崖子的心意,可到头来才知,她们爭的,不过是一个从未属於过自己的人。
“罢了。”李秋水声音里带著几分沙哑,“是我执念太深,错把单恋当两情,还迁怒於你。如今事情清楚了,这一辈子的爭闹,也该终止了。”
童姥也嘆了口气,看著玄澄道:“老和尚,亏得你今日说清此事,否则我与秋水,怕是到死都要蒙在鼓里。”
李沧海看著姐姐眼中的鬆动,又望向玄澄,眼眶泛红,积压了数十年的委屈终於有了出口:“和尚,你竟如此狼心!”
“小妹!”
玄澄念诵了句佛號,终究未將心中“我疼你”三个字说出口。
就在此刻,高公公与黄裳藏身於达摩洞外的密林深处意外窥见童姥、李秋水与一位神秘女子正联手围攻虚言。
二人当即决意按兵不动,只待双方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
不料玄澄修然现身,寥寥数语竟化干戈为玉帛。
双方就此罢手,一场恶战悄然消弹。
黄裳急道:“此刻出手,或能再引战端。若再迟疑,只怕良机错失!”
高公公摆手道:“不可。此时插手,矛盾必將转向你我。童姥与李秋水尚不足为惧,但那玄澄与那神秘女子武功皆不在你我之下。若他四人联手对付我二人,则胜算全无。须得让他们自己再度廝杀起来,你我静观其变。能出手一击而定,便果断出手。若不能,不妨坐山观虎斗,再寻时机。”
高公公略作停顿,又道:“我看那神秘女子出手凌厉,招招直取虚言性命,她与慕容復之间似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不如从慕容復身上下手,方为上策。”
黄裳道:“你有何办法能破此局”
高公公奸笑:“看我的!”
只见他手指衔环,放入口中,又听一声尖利哨响划破长空,落於每一个人耳中。
正於达摩洞中静修的游坦之闻声而动,双眼陡然睁开,撤掉一把头髮,应著哨声,踏步而出。
几乎同时,慕容復血脉贡张,魔心暴涨,竟硬生生衝破被封穴道,自达摩峰疾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