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弒父!
木婉清毕竟涉世未深,一时竟被这决绝的態度震镊得犹豫起来。
秦红哪里捨得段正淳死更何况是被自己女儿所杀
她急忙从段正淳怀里挣脱,扑上去就要抢夺木婉清手中的刀:“婉清!不要!”
木婉清看著抱在一起的两人,又气又恨又委屈,终於崩溃般“哇”地大哭起来,一脚,將那修罗刀重重摔在地上,转身发足狂奔,转眼就衝进了黑暗的树林里。
虚言一看这情形:不好!这深山老林的,让她一个姑娘家乱跑怎么行
当下不敢迟疑,悄无声息地从树冠间穿行,紧紧朝木婉清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没走出几步,木婉清忽然身子一颤,扶住身旁的树干低低地“哇”了一声,忍不住呕吐起来。
虚言见状急忙从树上跃下,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低声唤道:“婉清,你还好吗”
木婉清整个人猛地一震,却没有回头。
下一刻,她忽然转过身来,脸上早已淌满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扑进虚言的怀里。
她硬咽著,声音里全是委屈与后怕:“方才—方才我们的孩子,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虚言心头一紧,將她紧紧拥住,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长髮,另一只手稳著她颤抖的背脊,声音沉缓温柔:“別怕,我在这儿。”
少室山,达摩峰。
高公公哨声召唤,慕容復立刻按捺不住,暗自运起真气,就要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李沧海连忙拉住慕容復的手腕阻止:“你不可以去。玄澄与高公公激战正酣,你若去了,玄澄或许会死,但你自己也性命难保,难道真想让我们慕容一脉绝后”
然而,慕容復已被高公公的精血控制,此刻正处於疯癲状態。
他的疯魔时好时坏,其中有装疯的成分,但更多是因高公公的精血之毒所致。
每当这时,慕容復的战斗力会暴增,同样是以气血为引,和剑神卓不凡的状態相似。
李沧海並不擅长解毒,只能运功缓解慕容復体內的毒性。
她恨高公公给孙儿下毒,更恨虚言杀了自己的儿子,这仇恨深埋心底,作为逍遥派人,她向来有仇必报,要一个个討还。
见慕容復听到哨声后再度陷入疯魔,李沧海当机立断,从身后点了他七处大穴,说道:“復儿,现在还不需要你出手,你在这里作壁上观就好。”
说罢,李沧海凌空展翅,如仙女下凡般飘然而下。
李沧海目標明確,意在助高公公剷除玄澄。
此举是为削去虚言最强的助力,亦是为日后除掉虚言铺路。
李沧海毫不犹豫,自玄空飞身而下,长剑如电,直贯玄澄颅顶而来。
玄澄只觉颅顶一阵锐风破空而来,力道沉猛,他心头大骇,仓促间拧身侧避,却仍被剑尖擦过头皮,虽未流血,但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就在他震惊此女是何人之时,高公公眼中精光爆射,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隙,双掌齐出,掌风阴柔却暗藏狠戾,直取玄澄胸口。
玄澄腹背受敌,招式顿时散乱,身形跟跪后退,立时陷入左支右出的险境。
高公公见状文惊又喜,他盯著那白衣女子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不正是那日在少林寺藏经阁远远警见的神秘白衣人吗她脸上蒙著轻纱,看不清容貌,可方才那凌空出剑的姿態,还有此刻掌法中隱隱透出的灵动飘逸,分明带著逍遥派“天山六阳掌”的影子,却又有些许不同,让他一时叫不出具体名目。
这女子武功之强,完全不在他和玄澄之下,为何会突然出手帮自己
高公公心中满是疑竇,却也顾不上细想,只盼著能借她之力除掉玄澄。
玄澄被神秘女子的掌风逼得连连后退,更让他惊骇的是,对方掌缘扫过自己手臂时,一股诡异的吸力竟顺著经脉传来,正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
他体內真气顿时一阵素乱,连忙运功抵御。
生死攸关之际,玄澄再无保留,將洗髓经內力全然运转,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一声低喝,右掌蓄满刚猛內劲,正是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掌”,紧接著左手连弹,三套“无相劫指”的指劲如无形利箭,分取李沧海上中下三路,招式狠辣,势要逼退强敌。
李沧海不闪不避,竟硬生生接下这一掌三指。
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气劲交击处劲风四溢,玄澄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反弹而回,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
而李沧海同样嘴角溢血,身形微微一晃,脸上的面纱也被掌风余劲撩开了一瞬。
那一瞬间,玄澄与高公公都隱约看到了纱后的容顏。
虽只是惊鸿一警,却见她肤如凝脂,眉眼间带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与沧桑,仿佛历经了无尽岁月。
“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