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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一挥手,两个大內侍卫提著一把火钳走了进来。
高公公吩咐:“给保定帝戴戒指。”
“是!”
两个侍卫用火钳夹起一枚烧红的“铁环”,硬生生按在了保定帝的中指上。
隨著“刺啦”一声焦响,赫连铁树嚇得险些尿了裤子。
保定帝强忍剧痛,却淡然一笑:“小人终究是小人,想靠这种手段让贫僧就范,简直痴心妄想。”
高公公笑道:“你当咱家就这点本事你保定帝出家为僧,四大皆空,不怕死、不怕疼,不贪女色。可你那位风流成性的皇弟,当今大理皇帝段正淳,也不怕死、不怕疼吗,不会为女人动心”
保定帝眼中怒意一闪,但转瞬便恢復如常,低诵一声佛號:“阿弥陀佛......段氏子孙自有天命,若他命中该有此劫,贫僧强求亦是徒然。”
高公公整了整衣冠,说道,“好吧,你们这些和尚总是这般没心没肺,把一切都交给天命,可这宫墙里的事,哪有什么天命好讲
说罢,高公公缓缓走到洞口,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咱家现在要去找方丈要人了,看老和尚怎么说吧。希望他不要將自己逼上绝路,就像你一样。”
“来人,给我好好伺候这位本尘和尚,他现在不是大理皇帝,不用客气。”
少林寺,玄慈禪房。
简素清幽,檀香縈绕。
游坦之跪在玄慈面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已然剃度,法號空智,虽未正式受戒,却算半个和尚。
他脸上伤痕狞,是被阿紫折磨得毁了容,肌肤扭曲、疤痕交错,模样可怖。
高公公坐在茶桌上,手上端著茶盏却一直未饮,笑容可。
良久,玄慈开口道:“高公公大驾光临,少林寺荣幸之至,茶凉失礼,老訥为公公换上新茶。”
“有劳方丈。”高公公含笑递过茶盏。
玄慈接盏时忽觉寒气逼人,定晴一看不由心头剧震!
方才还滚烫的茶水,此刻竟已冻成了冰晶!
此人身上的阴寒之力,竟强横到了这般地步
玄慈暗运袈裟伏魔功內力欲化寒冰,不料阴寒真气反顺经脉逆袭,整条右臂顿时如坠冰窟。
玄慈心中大为震撼,此前他虽早闻高公公武功卓绝,乃是皇城司的第一大內高手,却万万没料到竞厉害到这种程度。
玄慈正自惊骇间,忽见高公公掌心泛起赤芒,盏中冰晶竟化作沸腾茶汤,咕嘟冒著蟹眼泡。
“咱家还是爱喝烫茶。”
说罢,他將那还冒著泡的热茶一饮而尽。
玄慈望著空盏尚余白色茶烟,第三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公公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少林寺乃武林泰斗,陛下常说,『少林是国之武林柱石”,真是名不虚传啊。若能为朝廷效力,定是万民之福。”
玄慈惊魂未定,起立躬身道,“谢圣上褒奖。”
高公公道,“方丈德高望重,执掌少林数十载,江湖上谁不赞一声『活佛在世”若少林寺肯多为朝廷分忧,莫说寻常百姓,便是百官也得念这份功德。这可不是老奴拍马,实在是少林寺的分量,担得起这份荣耀啊。”
玄慈合十道:“阿弥陀佛,公公谬讚。”
“绝非谬讚!”高公公声音有些急促,“方丈太谦虚了。放眼天下武林,少林寺便是那泰山北斗,哪处门派敢不敬仰不说別的,单是这数百年香火、武学传承,就足以让世人俯首。”
玄慈明白高公公在绕圈子,便主动问道,“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高公公瞅了一眼游坦之,说道,“能否请这位游公子先迴避。”
说罢看向游坦之,“游公子,好好伺候方丈吧。”
游坦之听了,忽然浑身一震,眼晴莫名发痒起来。
玄慈对游坦之说道,“空智,你先去殿外等候。”
“是。”游坦之揉了揉眼睛,微微頜首,合门离去。
待游坦之走远,高公公这才说道:“实不相瞒,咱家听说这位游公子被星宿老怪伤了身子。宫里正好缺人,他这般情形,入了宫做个內官,倒也安稳,方丈以为如何”
玄慈起身合十道:“空智既已入我佛门,便是少林弟子,岂能再入宫廷”
高公公笑容微敛,道:“方丈何必拒人千里入不入空门,依咱家看,也不能全凭方丈一人说了算。总该听听游公子自己的意思才是。若游公子当真愿意入宫,方丈怕是也拦不住吧”
玄慈眼帘微垂,说道,“高公公既知他法號空智,便该明了,佛前剃度非儿戏。尘缘已断,皮囊不过是渡世之舟,纵有损伤,亦是向佛之资。”
高公公道:“方丈说笑了。这『舟”若少了些关键部件,怕是难承佛法之重。再说,有些人的身子骨,经了特殊『打磨』,早已不是寻常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