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抢先道:“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
说著將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说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手跡。”
然后左手手指微一用劲,將信尾署名撕了下来,放入口中,舌头一卷,已吞入肚中。
乔峰万没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会使出如此手段,怒喝一声,左手凌空拍出封住他穴道,右手疾探夺信。
可惜终究迟了半步,那信笺末尾的署名已被智光大师咽入喉中。
乔峰怒极,又是一掌,拍开了他穴道:“你—你干什么”
智光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既已知晓身世,想必定要报那杀父杀母之仇。汪帮主已然仙逝,此事暂且作罢。至於那位带头大哥的名讳,老訥实不愿相告。当年参与伏击令尊令堂之事,老訥难辞其咎。今日甘愿独担此罪,要杀要剐,但凭乔帮主处置。”
雁门关一役后,智光大师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採集异种树皮,治癒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
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乔峰若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但乔峰见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庄严,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忙在一时。”
说罢,乔峰丟开智光,就著火光看那信时,只见信上写道:“剑髯吾兄:数夕长谈..”
徐长老见乔峰读完此信后呆立不语,当下又递过一张信笺来,说道:“这里还有一封汪帮主的亲笔手书,你自当认得出他的笔跡。”
乔峰接了过来,只见那张信笺上写道:
“字諭弓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
乔峰看得分明,这几行字跡確確实实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
至此,他对自己的身世再难存半分疑虑。
想到恩师待自己一向如慈父般,虽教诲严厉,却关爱至深,更觉心中酸楚。
谁能料到,就在自己接任弓帮帮主的大喜之日,师父竟暗中留下了这道遗令
他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点点的滴在汪帮主那张手諭之上。
一代英雄被身世所困,这剧情真是虐心。
不过想到他后来变成萧峰更帅了,虚言又觉得不是那么扎心了。
两封信,言之凿凿,群雄佐证,断无戏言,原本残存的一丝信念也被无情抽离。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乔峰忽然仰天长啸,在心中闷了半天的疑团,此时方始揭破,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知道我是契丹后裔,是以反我,是也不是”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又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听信你言而欲杀我,也是为此”
全冠清道:“不错。只是他们將信將疑,拿不定主意,事到临头,又生畏缩。”
全冠清说完,群弓无言,其余江湖人士都沉默不语,乔峰等了一会儿,见无人作声,
说道:“乔某身世来歷,说来惭愧,至今未能確知。但既有诸位前辈指证,乔某自当竭力查明真相。这弓帮帮主之位.:.理当退位让贤。”
说著右手探入裤脚长袋,缓缓抽出一根碧绿晶莹的竹杖,正是弓帮镇帮之宝打狗棒。
只见他双手高捧信物,沉声道:“此棒乃汪帮主亲授,乔某执掌弓帮以来,虽无显赫功绩,所幸亦无重大过失。今日退位让贤,不知哪位英雄愿担此重任请上前接棒。”
乔峰手持打狗棒昂然立於眾弓之前,按照弓帮百年传承的规矩,新帮主继任需由前任亲授打狗棒,並先行传授三十六路打狗棒法。
纵是帮主猝逝,也必已预先选定继任者並授以棒法。
此刻乔峰正值壮年,按例至少还需二十年方会选拔帮中才俊传授棒法。
群弓望著这位气宇轩昂的帮主手持镇帮信物,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接棒。
乔峰连问三声,弓帮中始终无人答话,这时转向徐长老,“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暂为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將来再说了。”
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眼看乔峰这一棒交出去再和帮主无缘,奚长老、宋长老、吴长老率先不干了,大喊,“帮主不可!”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隨乔帮主的,隨我站到这边。”
他左手拉著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首。
跟著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舱主也来到了东首。
三分舵的舱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帮眾自也纷纷跟隨而往。
而另一边,全冠清、徐长老、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