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更显气度斐然。
她目光刚落到男人脸上,便见那双漆黑眸子望来,顿感脸头一热,连忙收回目光。
嘶.—..
赵虞霜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见过的青年才俊,宗门俊彦不知凡几。
但眼前这位陈护法,单论这通身的皮相气度竟让她都目眩神离。
“咳。”
赵虞霜轻咳一声,压下那丝异样,声音稍显柔和:
“陈护法大驾光临我丹霞峰,不知所为何事若为寻畔滋事”
说到这里,她警了眼身旁愤愤不平的赵通。
陈业拱手,声音清朗:“赵护法言重了。陈某添为本草峰护法,与赵师侄昔日虽有些许误会,但皆是小事,陈某早已释怀,更不会因私废公,前来寻畔。今日冒昧打扰,实为宗门公事而来。”
赵通瞅见李秋云亲近地陪在陈业身旁,知晓大哥素来心仪李秋云,更是不满:
“呵!你乃灵植夫,来我丹霞峰能有何要事更何况你刚从洞天救出白真传。宗门岂会现在给你找活干”
赵虞霜强自镇定心神,她答应过兄长要顾得这对侄儿周全,可不能可不能被美色所迷。
念此,她冷冷看向李秋云:“通儿说的不无道理,既有正事,你不妨说说。若是欺我,休怪我不客气!”
李秋云只感莫名其妙。
这个老女人是吃饱了撑著目光一直不看陈叔,就盯著她。
莫不是当她李秋云好欺负
英气少女眸光亦冷,毫不客气对视回去。
殊不知,赵虞霜有苦难言。
陈业开门见山,目光坦诚:“陈某对丹道一途颇有兴趣,亦有几分薄技在身,故特来丹霞峰,欲向赵护法討一份炼丹的职司,望能为宗门炼製所需丹药,同时也精进自身丹术。”
“炼丹职司”
赵虞霜只感好笑,她燮眉道,“还望陈护法知晓!宗门炼丹一职乃重中之重,涉及各大峰主,真传等人修行。几分薄技,远远不够!
赵通却是心神一惊。
他打听过陈业,知晓其灵植造诣超凡脱俗,那便说明陈业对药材药性皆有高深造诣。
此外,陈业这人素来沉稳,不像是口出狂言之辈。
这时候,他不敢嘲讽,以免再次被陈业打脸。
尤其见陈业不慌不忙,他更確定陈业炼丹亦是不凡。
见姑母冷言冷语,他心忧姑姑受辱,急忙传音道:
“姑姑!还是儘早將此人打发了吧!”
赵虞霜不以为然:“此人欺你辱你,姑姑岂会饶他可笑,炼丹一事颇耗心神,他坐拥临松谷,又听三哥说他夺得魏家桃园。哪里差炼丹的俸禄我看他就是想来欺你,见我护著你,这才隨便找个藉口。”
赵通心里也是这么寻思。
陈业现在家大业大,干嘛要为宗门炼丹
事出有妖,必有蹺!
难道,想混入丹霞峰后,寻机谋害他
赵通更慌了,可姑母太护他,更不知陈业多半会炼丹术,现在不好拂去姑母好意。
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姑姑!三思!他既然不会炼丹,为何还要纠缠不放我看他—.怕是另有所图,甚至题姑姑!”
“胡—胡说!”赵虞霜心头一跳。
陈业对姑侄的暗中交谈恍若未觉,只淡然一笑:“薄技,只是谦辞。赵护法一试便知。陈某愿受赵护法考核,也愿从基础做起。只是我对宗门丹药知之甚少,不妨从养气丹开始,以小见大。”
“考核”
赵虞霜压下被侄儿挑起的异样心绪,美眸掠过一丝凌厉,“好!本护法便考你一考!取一份养气丹材料来!”
赵通如丧考姚,知晓今天定然要让陈业打他脸。
苦也!
莫非真要引狼入室
很快,丹炉、地火、药材齐备。
赵虞霜暗中传音安抚焦急的赵通:“通儿放心,姑姑定要让他当眾出丑!一个散修也配谈丹道”
赵通扯起苦涩的笑意,只盼自己的预判出错。
陈业镇定心神,先以指尖捻动,仔细查验每一株药材。
出乎他意料,赵通倒是没有故意做手脚。
他对养气丹早就炉火纯青,闭著眼晴都能炼製,当即也不过多准备,直接开始炼丹。
赵虞霜冷眼旁观,眼神微凝。
此人动作行云流水,对药材年份、品相、药性的把握精准得令人咋舌。
莫非,真有几把刷子
隨后,便见丹炉內药液翻滚,清香瀰漫,无一丝焦糊凝滯,赵虞霜越看越是心惊,这份对药性融合的老辣把握,这份沉稳如渊的心境,分明是登堂入室的宗师水准!
事到如今,赵通心中那块大石落下,他苦笑道:“果然———果然如我所料